他的眼前有一面银白的镜子,与茫茫的白雪完美融合,不知情者还以为他在自言自语,索幸这条路够偏,极少人路过,足够他与鬼合谋干大事。
镜的另一边一团白雾,只有声音从其中传出来,“冰魂草。”
“径直向前,凿冰踏雪300米,内有一冰棺。。。”鬼主的思绪逐渐飘远,似是在脑海中调取关于冰棺的记忆,“棺内躺有一人名慕安逸。。。”
前世,破冰之战。
“啊,为什麽!”慕容程清看着提剑的主力,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明明只差一步的!”
“只差这麽一步,他就能活过来,你们为何要阻我!”
“慕容程清,到现在你还没有认清事实吗!”齐白挽了个剑花直指人,“慕安逸他已经死了!”
“不,他没有死!”慕容程清拧眉朝人嘶吼,“只要让冰魂草重新焕发生机,他就还有救!”
“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扰我,是你们,你们才是最该死的!”
“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应焕指着遍地狼藉,“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一个没有任何依据的妄想,可有想过你修行的初衷?”
“慕祖师爷护了衆生大半辈子,可现在他所守护的所想要的皆与他所希望的背道而驰,他醒来後又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你这个罪魁祸首呢?”
“那又如何,我只要他一个人,衆生与我和他又何干!”慕容程清红了眼,琥珀色的眸子映着浓重的悲伤。
“你根本就不懂,从未有过失去的人又有何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有过的”应焕瞟了眼持剑不语的齐白,“但是後来。。。他自己回来了。”
齐白“。。。。。。”
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慕容君,趁现在还来得及,回头吧!”
“未曾有错,又何必回头!”慕容程清仰头,“我此生唯一做错的便是为了冰魂草接近他。”
如果没有接近他,他也不会被逼的生生取出冰魂草,每每午夜,他都梦回不得,那人从未入过他的梦,真就应了他当初的那句话:“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这个人都不会出现在你跟前”。
一步错步步错,倘若没有遇见他,他会活的好好的,做他的慕祖师爷千年万年,供人敬仰,佑护苍生,也不必为他这个渣渣伤心费神,最後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也不甘不服,为什麽别的浪子回头会有人在灯火阑珊处等他,而他回头却是再也回不去了,衆生待他又何曾公平过!
既如此,他又为何不能乱了这苍生,毁了这世道!
“这世道本就不公,本君助他重铸,又何错之有?”慕容程清道,“来吧,是生是死,一战便知!”
“遇水门弟子听我号令,给我上!”他一步步往後走,只要他有足够多的时间。。。慕安逸,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不好,慕容程清跑了!”应焕看着各种灵力涌上的现场,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齐白拍开近身的遇水门弟子,擡眸间,雪峰之上,一阵紫光冲天而起,雪涌而上,凝成冰魂草的形状,“冰魂草活了?”
“走,去看看”应焕一把攥住人的手,直往那个方向而去。
“哈哈哈,冰魂草你终于活了!”慕容程清捧着沐浴着紫色光芒的冰魂草三两步走至冰棺前,“慕安逸,你看到了吗,冰魂草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