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真相与退出
“你走吧”季安昀声音哽咽,满脸疲惫,叫人收拾好弟弟的残肢,把人擡入棺中入殡,看着牌上的“季安铄之位”心头泛酸,只背着身对人下逐客令。
终究是他这个哥哥没有保护好弟弟,小时候他带着弟弟去集市玩,就因为松了那麽一会儿的手,他弟弟就不见了,再见便是在三个月後,那时的弟弟被折磨的头脑不清,夜间噩梦频频,常常惊醒。
神医说弟弟磕坏了脑袋,还断言他活不过20岁的冬天,本以为是无稽之谈,今年季安铄满打满算20了,身体也不时生病,神医说的话正在一一应验的途中,他弟弟或许当真活不过这个冬天。
有一天,弟弟突然带一个人到他跟前说他喜欢这个人,要他做他的娘子,为了弟弟接下来的日子能活的开心些他只好答应,许下不少好东西给人让人留下陪陪他弟弟。
奈何意外来的这般猝不及防,一群恶贼不知什麽原因提剑上他家横生杀戮,他自问经商手段光明,向来与人为善,约摸他们要对付的是他弟弟看上的人。
“抱歉,我。。。”郁黎喉结滚动,眼眶绯红,满身的狼狈还未褪去,一股血腥味直冲耳鼻。
“我季家从此与你再无瓜葛”季安昀忍下喉头的哽咽,“当初许诺的东西我早已备好,走吧,离开绥阳,越远越好。。。”
不知什麽时候赶过来与郁黎汇合的大师兄江盛与小师弟连解意站在郁黎的身後,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咕哝出一句“节哀!”
郁黎感受着身体内畅通的灵力,对着季家人做了个修士的最高礼,“保重!”
至此,整个空间尽数崩塌,所有进秘境加练的弟子被弹射出来。
衆弟子“。。。。。。”
谁来告诉他们这是发生了什麽!
只见一人持剑而来,剑身浴血,随着他走动的动作那血沿路流,长发披散,犹如从地狱厮杀出来的恶鬼,眼神冰冷却又蕴着一丝柔情,让他整个人都看着危险而不可捉摸。
围观了一出狗血剧的各派弟子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看着郁怀铄向他们扯紧了腰带,就怕人一个不高兴了给他来个几剑。
“今步石宗连锡真人品行不端,在历练时期买凶杀害同门,造成人间季家上下128人惨死,凡此尔尔,不计其数,由本座代为捉拿,奈何他抵死不悔,更是放言以迷惑同宗及友宗弟子,执迷不悟至此。”
“孽贼已诛,望本宗弟子以此为戒,若有此行为,则顷刻废除修为逐出步石宗!”
郁怀铄偏头拭去剑上的血,与到处听八卦的应焕短暂的对视了一眼,“即日起,本座就此退出步石宗,路程不定,我们。。。有缘再会!”
绿色的治愈灵力在此间席卷,卷走了残留的鲜血,又好似卷走了刺在那人身上的九九八十一剑,微风拂过,那股血腥味经久不散。。。。。。
出了这样的事宗门大比也比不下去了,这次的主办方步石宗更是需要时间调整,各派尊长都组织弟子各回各家。
应焕跟着宗门大部队拾掇,趁人不注意寻了个由头顺着人给他留下的讯息来到一处古行道。
“来了”郁怀铄拨弄古筝的手指未停,此时的他一袭干净整洁的青衫,长发早已打理好,嗓音温和,好似他还是那个温润儒雅的静水真人。
“不巧,他刚走。”
“你知道,我不是来找他的”玄衣人负手信步而来,他站在古筝的前方,“你为什麽要把琴给他?”
“朔月我只弹过一次”郁怀铄瞥开视线,“与其放在我这里积灰,不如把它送给爱琴的应小友。”
那人不在了,他不可能这辈子都不抚琴,未免他睹物思人,他只得把朔月放在乾坤袋的最里面,把有关那人的记忆藏在脑海的最深处。
如今朔月更好的主人出现他又怎麽让它继续蒙尘呢?
“故人之子,德厚流光,配的上我的朔月。”
“真人倒是对他的评价颇高”玄衣人眸底晃过一丝笑意,快到郁怀铄以为是错觉。
“等等,你方才说的故人之子,你口中的故人是谁?”
郁怀铄扯了扯嘴角,停下拨弄琴弦的手,“鬼主大人不知道?”
“你知道方才应小友来找我问什麽吗?”他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他问我为什麽要赶在这个时候杀连解意。”
似乎他这个行为打破了他固有的认知,而他原本的计划是等到与江盛大婚後,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眼前这位鬼主的参与,他给他提供了有力的证据线索,再加上绥阳秘境的刺激,他才决定速战速决。
“我说既然已经师出有名了为什麽还要放任仇人在我眼底下晃荡?”
至于为什麽放过江盛,他本就无意宗主之位,季府那件事虽说他没参与,但他不时包庇连解意那个家夥,总是希望三个人能和和睦睦的,简直痴人说梦,他那个爱给他下绊子的师弟就第一个不答应。
由于江盛种种的促进三人和平行为给他的调查难度加大了不少,他自然不会让他好过的,所以他趁着人多的时候大闹一顿,留给人一个烂摊子,然後钉在宗主那个位子上,直到他坐化或飞升。
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里每天对着一堆宗门琐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又怎麽不算是一种折磨呢,反正他是受不住的。
几年前,他回过一次绥阳,但那里再也找不到季府,经他多方打听,安排後季安铄的身後事後,季安昀散尽家财,出了家,在寺庙内跟着主持念经。。。。。。
“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玄衣人出言打断了郁怀铄越跑越远的思绪。
“你想让我入你麾下做鬼?”郁怀铄道,“可是。。。你的鬼界并没有我想见的鬼影。”
那道鬼影的主人姓季,名安铄,而他的名字郁怀铄,就是郁黎怀念季安铄,有两个名字,他一个人带着两个人的名字在这世间游走,看最亮的最瞩目的风景,就好像那个肉乎乎的少年一直陪着他一样。
“鬼界太黑了,不适合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