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至看,雪已经停了吗?他彷徨无措地踩在雪堆上,厚厚的雪地靴嘎吱嘎吱的声音吵得他心烦,他一脚踢翻面前的雪,静待几秒,他冲到散落的雪地上,用树枝写着林吻冬的名字。
一笔笔画一滴泪,一笔悔恨一笔怨怼。
冷椴站在林吻冬的身後:“夏至。”
“椴哥。”
冷椴手里端着奶茶,也蹲下来和李夏至对视:“怎麽了,怎麽哭了?”
“沈故说等冬冬出院,他要把冬冬带走。”
冷椴:“他是气昏头了吧?”
“椴哥,我想问你。”李夏至的眼神疑惑:“是你和沈故为了让我和冬冬分开,两个人联手做的吗?”
冷椴:“夏至,我没有。”
“对不起,我实在。。。我是。。。”
李夏至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啪嗒啪嗒滴在手背上,冷椴跪在雪地上抱着他:“没事,我知道你现在很自责,很痛苦,没关系,哭出来吧。”
“椴哥,如果他们四个死了就好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沈忠站在病房门口,于心不忍地看着林吻冬,但这是为了铲除所有障碍的其中一环,只有林吻冬伤得越重,他才能理所应当地拿起手中的屠刀。
林吻冬是他从小养大的,和亲孙子无异,粉雕玉琢,肆意张扬,笑起来的模样宛如咬了一口的红苹果,甜在心头,但他却利用自己最爱的孩子达成他自己的目的,他实在没办法走进去看到漂亮的林吻冬被自己硬生生扯掉花瓣雨绿叶,将他硬生生地碾进泥土後的悲怆模样,沈忠经历过枪林弹雨,风霜雨雪,可现在无法面对林吻冬的一个笑。沈故转头,只留下一句‘抱歉’便匆匆而过。
林吻冬在除夕前一天转到了普通病房,他其他方面的伤基本痊愈,但是手脚的骨折情况虽然在专家的针灸放液多次治疗,但还是无法自由活动。
沈故安慰林吻冬:“不要着急,不要急。”
“疼。”
“我知道。”沈故自责:“我一定把你治好。”
林吻冬点头,将头蹭到沈故的膝盖上,亲昵得像只小猫。
“冬冬,我。。。”
李夏至看到两人亲密无间,尴尬地站在门口,“夏,夏至。”
“冬冬,你先休息,我等会儿再来看你。”
“不,夏至,陪我。”
林吻冬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刺进李夏至的骨肉,“冬冬。”
“故哥,走。”
“好,我先去和警察联系联系案件进展。”
林吻冬笑:“疼。”
“你能说出来就好,我怕你忍着不说,更难受。”
“我很好。”
“冬冬,你现在声带受损,不要经常说话,等好了再说。”
“嗯。我听话。”
“冬冬,吓死我了,我怕你,怕你。”
“没事。”
林吻冬其实这段时间也在想,为什麽他们要绑架自己,威胁李夏至吗?但他们没有这麽聪明,背後一定还有人在指使他们,而最有可能的就是董施。
除夕的烟火悄然而至,林吻冬望向窗户,新的一年马上开始了,旧的年岁随着火药粉末散落在空气中,这一年,他真的累了,新的一年,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去面对未知的坎坷。未来,他林吻冬还有未来吗?
“冬冬,我还记得那晚的烟花,瞬间的美丽,五颜六色的颜色照在我们紧紧挨着的身体上,你躺在我的大腿上,我想抱你,可你那麽疼,在我身上的重量就像一根青黄的小草,我碰你就会碎。。。。冬冬,新的一年快来了,我希望你幸福健康,少灾少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