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吻冬犹豫了一会儿:“如果我们公开,我或许不会自寻烦恼。”
“吻冬,你虽然恋爱很多次,但从来没真正地反思在每一段感情里自己到底有什麽不足吧。”
“我。。。真没想过。”
“你把一段感情看得太理想化了,认为感情里只要对方出现一点儿不符合你的期待,你就觉得自己被欺骗了。”钱芸:“我不是在为他辩护,我的意思是一段感情,你投入了全部的精力,你舍得半途而废吗?你舍得自己用心血维护的感情拱手让给他人吗?”
“或许你觉得不合适就离开,是潇洒,其实是懦弱。”
林吻冬好像有点明白钱芸的意思了。
“嫂子,我真的很爱他,我爱他二十多年了,我哪怕投入到一段一段的感情,我的心始终都在他那里,我觉得我不配被爱,也不配爱人。”
“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完人。”钱芸摸摸他的脸:“爱情里需要容错。”
“你知道吗?怀孕了之後体内的荷尔蒙会飙升,我变得更暴躁,敏感,易怒,有的时候我会觉得王剑总是有事在瞒着我,在我养胎的时候他会不会和别的女人暧昧,会不会觉得我累赘。甚至有一次,我看他和保姆靠得近了点,我就觉得他们有事,背地里没少骂王剑。”
“但是他都在包容我,他不会埋怨我为什麽喜怒无常,而是耐心地向我解释每一件事。”
钱芸笑:“吻冬,爱情里的情侣需要有解释权,你不能不听他解释,就暗自确定他有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嫂子,谢谢你,我明白了。”
林吻冬出院後,他给林琳打了电话。
林琳正在看新文件,“喂。”
“姐。”
二十多年了,林吻冬第一次叫林琳‘姐’。
“是你啊,有事吗?”
“姐,我想和你见一面。”
林琳看了看自己的时间表,中午是空闲的,“12点到下午两点,我都有时间。”
“我12点去你公司的咖啡厅等你。”
林吻冬看到林琳,他擡起灰暗的眸子,让林琳都觉得林吻冬有些陌生。
“你找我有什麽事?”
“二十多年,第一次叫你姐。”林吻冬笑:“好像没我想象得难。”
“你想说什麽。”
“姐,我一直很嫉妒你。”林吻冬笑:“我针对你的原因,是因为我嫉妒你。嫉妒你的出身,嫉妒你的父母,後来,嫉妒你和沈故在一起三年。”
林吻冬苦笑:“男人才是善妒的生物。”
“沈故,你是为了他来的?”
“他曾经是不是和你开过房。”“你说哪一次?”“看来有很多次。”
“但我都没和他发生关系,他亲我,抚摸我,但是他没感觉”林琳笑:“我本以为他是阳痿,结果他是gay。”
“我不想牵扯你们的感情生活。”林琳拿出几张照片,“但是既然你叫我姐姐,说明你对我还有一点姐弟之情,我之前拍过沈故和黎家的大小姐去过几次酒店,你自己看看吧。”
林琳起身要走,林吻冬低头,忍了很久,他才说:“他们好吗?”林吻冬:“舅舅,舅妈。”
林琳深吸一口气,“他们一直在等你回家。”
林吻冬闭眼,林吻冬戴上墨镜:“我也是。有时间回家看看吧,我们都很想你。”
“谢谢你们。”
林吻冬拿着照片,不知道该去哪儿,他没拿手机,只有零散的几十块钱,他鬼使神差地上了出租车,他问:“我一共七十五块钱,能到哪儿?”
“最远的,工厂丶女子监狱丶还有最远的火车站。”
“去女子监狱吧。”
“好。”
林吻冬觉得自己对母亲的概念很模糊,甚至可以说是0,李夏至的母亲让他对母亲这一形象变得更恶劣,但他现在,现在是他对沈故的感情的唯一的救赎。
林吻冬站在监狱前,询问能不能不预约提前进,“你想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