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不语。
沈故手指不耐烦地敲桌:“我想你们大概不知道,他和我从小就是外公养大的,外公对他又疼又怜,他的身份,确实特殊,但这又如何?他远远比我更受外公宠爱,你们羞辱他,和羞辱我,羞辱我外公,有区别吗?”
“嗯?”
沈故的一个字,稳重而冷酷,像柄柄看不见的刀穿透面前两人的五脏六腑。
沈故有备而来,打得秦文鼎措手不及,在宦海沉浮数十年却抵不过面相冷峻的沈故区区几句话。
“今天是我们冒犯了。”
“秦先生和岳女士都是聪明人。”沈故的身份:“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对您对我外公都没有好处,您说对吧?”
“是,我们明白。”
沈故叫来服务生,要了一瓶酒和两个新杯子,弯腰给两人添酒:“这瓶红酒很不错,尝尝吧。”
林吻冬站在门外,有些尴尬。他曾经讽刺林琳出轨,如今他也成了自己口里戴绿帽子的人。
“还疼吗?”
“不疼了,这一巴掌,这顿骂,我值得受。”
“我都知道了。”
林吻冬怔住,秦霄释然:“你父母还有你的身世你和沈故的婚事,我爸妈都查到了。”
“我不说,是因为我这样腌臜的人配不上你这样清白的男生。”
“但我不在乎。”秦霄心里的石头仿佛沉沉落地:“我在意的是你在我面前并不是林吻冬。”
秦霄苦笑:“好像你总是和我有隔阂,我怎麽也走不进你的心。”
“我看到你和沈故在一起的时候,才意识到你喜欢的其实一直都是他。”
林吻冬缓缓道:“抱歉,我耽误你这段时间的感情付出。是我,我和他从小到大,我一直仰慕他,却又一直在恨他,所以这才我忘不了他。你爸爸说得对,我确实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
秦霄皱眉:“我不许你轻贱自己。”他深吸一口气,靠近林吻冬,手抚上他的脸颊:“我替我爸妈替你道歉,即使你不喜欢我,他们也不该衆目睽睽之下打你。”
“你总是这麽温柔。”
“但我的温柔却始终触及不到你的心里,你好像并不喜欢温柔的人。”
林吻冬心一颤。秦霄说:“沈故这个人,长相阴郁,带着惑人的危险的味道,他很会僞装成你喜欢的模样,操纵你的情欲,你要小心。”
“如果他是危险,我也愿意赴汤蹈火,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他真的不爱我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他找到我。”
“那个时候,你会选择我吗?”
林吻冬不忍让秦霄这样阳光的男生痴痴地等着自己,“那个时候,你已经找到了你的理想,做了记者,你也找到了你爱的人,只是我不会再出现你的生命里。”
秦霄眼含泪:“但我会永远记得你。”
林吻冬摇头,手替秦霄整理好发丝:“不,不要记得我,你从来没见过我,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去生活吧,好好生活,找一个好人家的孩子。”
秦霄痛苦又释然,他抚着林吻冬的脸颊,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缠绵的吻,“如果他就是你要追求的幸福,我祝福你。”
“谢谢。”
“我过段时间要回洛杉矶了,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林吻冬将戒指还给秦霄:“即使再见,我们只是陌生人。”
秦霄握紧戒指,转身走进了餐厅,带着他爸妈出去,秦文鼎的眼神冷库而带着肃杀,那眼神几乎是要生吞活剥了林吻冬。
但他不怕,即便千刀万剐,他认了。
沈故说:“还给他了?”
“什麽?”
“不合手的戒指。沈故:“还有不合适的人。”
“嗯。”
“今天没让你吃得开心,改天我再好好请你吃一顿。”
“送我回去吧。”“好。”
沈故得意地看向身边的人,他终于打赢了这场战争,夺回了本属于他的战利品。
只是沈故不是神仙,他算计得了人心,但终归太年轻。
“冬冬,如果你现在回忆起这段日子,你会後悔吗?大抵是不会的,你对沈故的爱丶恨就像腐烂泥土里长出的毒藤蔓,将你缠绕丶咬噬,你越挣扎越疼痛,但又有一丝快感麻痹着你的神经,你已经不知道你已经完全迷失在沈故为你编织的美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