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不可逆。关于这一点,您已知晓。”
陈单凌失声。
“被种下‘血契’印记者,若未及时向其主提供血液,则必将受尽折磨。”
朽白的视线攀上源原那满是难以置信的双眼,目光阴冷如蛇,
“汝会以清醒状态体会异变,更会愈频繁、愈痛苦。”
朽白轻轻笑着。
他泰然自若的样子总是让人觉得,他绝对多次做过这样的事,并以此为乐。
“现如今,汝方知晓惧怕?”
陈单凌忆起刚异变的那晚,源原拉开他的上唇时,手指被他的獠牙划伤的那一下。
是那时候……
“那样的话……我会怎么样?”
“汝将成为主人之‘仆’。主人有令,汝便无违抗之能。”
陈单凌怔怔地看着源原遭遇这晴天霹雳的那呆滞的表情,他没有立场去为这件事表达任何的想法。
也暂时想不出应该说什么话。
“除非于异变前主人消亡,这层束缚方能摆脱。”
“是吗…果然我死了更好。”
陈单凌颓然。
他更恨陈忆楷杀害他时,杀得不够彻底。
“可惜,能杀死四翼者,仅有恶魔。”
他们不知,即便那时陈忆楷再如何残暴地杀害陈单凌,陈单凌都还是会以这样的形式复活。
这是他死后必将经历的一个阶段。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
陈单凌愣了:
“你为什么道歉?”
“我那时不该勉强你,明知你不想伤人的。”
“……这件事的源头跟你没关系。”
陈单凌叹了一声,
“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走就好了。”
“刚才那家伙你看到了,我…你也看到了。”
陈单凌凝重地顿了顿,
“…这附近恐怕真的不安全了,以后在天黑前就打烊吧。”
“那陈鹿呢?”
“她实在想来,我也可以带她白天来,吃夜宵的习惯她早该改改了。”
“嗯…好吧。”
甜品店中的灯光重新黑下,源原再一次关上店门。
身后,陈单凌忽然道:
“抱歉,我这样可能有点唐突。”
“嗯?”
源原突然感到双脚悬空,陈单凌已抱着她一跃而起。
她吓得紧抿双唇,没敢睁眼。
在感觉重心稳定后,她才慎之又慎地环视周围。
她正在空中。
而将她带到这个高度的,正是陈单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