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暗无天日的密室中,那极其诡异的场面恐怕不论是谁看了都会胆寒。
陈单凌强忍着多余的杀欲,进食的度便延缓了许多。
这就应了先前达克·克萝丝所说过的话。
“喰殷”,以恶魔黑红色的血液作为饭食,平日里的嗜血欲就不弱;
而一旦触碰鲜血,则必然会被血液进一步激化嗜血欲。
陈单凌的呼吸开始紊乱。
他正打算暂停进食的过程,朽白却道:
“要使‘血契’完全生效,则切不可中断。”
这不就是骑虎难下吗?
陈单凌无奈,只得努力调息。
朽白为什么能召出朽骨魔,他当初怎么就没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呢?
难道是习惯了拜托朽白办事?
陈单凌突然意识到,自己竟已对朽白的照顾习以为常,罪恶感刹那间盖过了他刚才燃起的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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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楼。
红日西沉,陈忆楷和陈鹿仍坐在天台的秋千上。
苏忆颦倚靠天台边缘的护栏,吹着晚风解闷。
“快天黑了…”
“是啊,你哥过会儿应该就能完事了。”
陈忆楷在这等待的时间里也没忘了感受附近还有没有“明镜”的存在。
可“明镜”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就仿佛从没出现过,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明镜”的源头就在魔界;
先前数次捣毁各地的“明镜”驻地,终究治标不治本,这次恰逢陈单凌在魔界摧毁了缚茧石,它们的动乱却能告一段落。
“唉……这阵儿可真乱啊。”
“诶?”
一不小心竟把心中的感慨说出了口,陈忆楷连忙捂嘴摇头: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苏忆颦抓住了回怼陈忆楷的机会:
“嘿你瞅瞅,你自个儿也憋不住!”
暮色下,两名六翼恶魔的身形正在接近。
不一会儿,陈单凌和朽白一前一后地落到天台,却看不出进食过的痕迹。
朽白在随陈单凌归家前也为自己的力量作了限制,好让自己的亡息压迫不至于对人类的生命构成威胁。
“哟,顺利啊?”
“嗯,还可以。”
留意到朽白的不同,陈忆楷乐了:
“嚯!您连断角都长好了!”
“想来是肉身重生的缘故。”
“呃…您俩身上还挺干净的?”
“……主人对血污很是介意,在血契生效后便清洗了一番。”
朽白回答的语气略显无奈。
“啊哈哈…也是哈。”
陈忆楷干笑两声,话题又僵住了。
陈单凌仍在留意陈鹿,她的状态不错。
他稍稍松了口气。
陈鹿早在一旁怔怔地对着这对六翼主仆呆立许久。
“陈鹿…?”
陈鹿才回过神来,尬笑道:
“…诶嘿,哥哥,你换衣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