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为什麽他也要去。
宫侑这家夥自己昨晚抢走了人家的钥匙,信誓旦旦说着什麽“不准再训练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丶“明天也不准那麽早过来,开门这种事交给前辈做才对”。
自己立下了Flag,为什麽他也要一起连坐。
宫治想了很久,依旧想不通。
就像他想不通,昨晚明明是去进行一馆的‘幽灵’探险,最後的结局竟然演变为宫侑那家夥在那对後辈夸夸其谈吹嘘个不停。
想到这,他支着的脸微侧,朝向旁侧位置上的宫侑。
说起来,这家夥……是不是表现得有些过于……
以前也没见过他因为什麽原因丶约定之类的东西三更半夜就爬起,哪怕是年幼时候一起去全家去东京旅游还是勉强被爸爸从床上拖下来塞进车後座。
更别说现在。
宫治盯着小鸡啄米丶头一点一点向下压在打瞌睡的宫侑沉思。
倏然公交一个急刹,没安稳坐好的宫侑猛地向前一冲,当即睁眼醒神,似是意识到什麽丶抱臂的手插。进口袋快速搜寻。
摸到什麽後才兀地松了口气。
宫治馀光没有错过这个小动作。
“在找什麽?”他随意问道。
宫侑皱起眉,“纸巾。”
宫治:“……纸巾?”
宫侑缓缓瘫在座椅上,宛如一滩融化的狐泥,他嘀咕道,“当然——不然那家夥要是突然又哭起来的话,我可没有多馀的外套给他擦脸了。”
他的外套昨晚丢给白木优生了,所以强行征用了宫治的。
……找到了。
这点微妙感的来源。
宫治微微移开视线。
“喂丶侑,你是不是对那个一年级,过于在意了。”
宫侑闻言瞬间几乎原地跳起来,“阿治你在说什麽啊,我才没有在意那个家夥,你不要瞎说啊!”
“……”
宫治平静,“那你这麽早来开门是?”
“我可是前辈丶前辈,作为前辈怎麽能让个一年级抢先在自己前面到啊,所以当然是我来掌管钥匙丶我来开门啊!”宫侑言辞凿凿。
说谎。
“答应以後都会给他托球是?”
宫侑轻哼一声,狐狸鼻子尖尖翘起,“毕竟那家夥那麽崇拜我,居然连这麽一句随口的话都能记那麽久,既然如此勉强陪他练练也不是不可以,总之我才不会多麽认真呢,当然是洒洒水丶稍微应付一下就算了~”
说谎。
宫治一连两个判定,垂下眼再度开口道,“所以纸巾是?”
宫侑抹了把脸,愤愤道,“一言不合丶一声不吭就哭的坏习惯谁会惯着他啊!纪念品的狐狸手帕我就剩了一条,上次也给了那个笨蛋!现在再不随身携带纸巾丶我可没有其他东西能给他擦了!”
“……”
又是说谎。
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阿侑,”宫治叫他,宫侑侧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啥?”
“以後丶我绝对不要成为你这样的人。”
“哈——?”
“还有,”他托着脸,看向已经逐渐明晰的稻荷崎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