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从书房取出电脑,一边开机一边开始进行电话会议,他把所有的会议全部挪至一个下午,改变形式为线上办公。
宫侑不是第一次见白木优生处理工作时的模样。
只能说丶认真的男人最勾人这句话不是假的,尤其是本来就很勾人的人。
前两年接手家族企业还十分生涩丶甚至隐隐紧绷,巨大压力之下皱眉独自闷着消解的灰发青年影子逐渐消散,转而凝成的便是如今这个游刃有馀应对多方会议与提问,井井有条安排好多项工作与职责的灰发男人。
处理完当日最要紧的事务,接下来的可以徐徐图之,白木优生自然没有忽略做完锻炼,待在外面丶视线直勾勾盯着书房大门的人。
托着电脑转为便携,语音会议也挂到手机上,灰发男人视线分出一缕给门外的人,不轻不重勾了下。
一瞬就接收到讯号,百无聊赖玩着手机的宫侑刷新在书房,与白木优生一起叠猫猫。
书房除了办公用的书桌,还有一坨懒人沙发,供人休息放松用,此刻就发挥了作用。
宫侑躺在那儿,怀里坐着个条理清晰与电话会议另一端的助理们交代下一步的灰发身影。
靠得近就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再近点甚至能嗅到身上好闻的气息。
宫侑一路嗅嗅蹭蹭,闻到的都是两人一样的味道。
他把下颌搁在白木优生肩上,小小地进行骚扰丶试图在繁忙的工作途中唤醒恋人额外的一点在意。
白木优生正交代到关键处,脸颊传来轻微痒意,他语速不变丶眼瞳动了下,移到痒意传递的来源,一小撮灰色的发丝被颀长指节捏着并拢,羽毛一般有一下没一下戳或搔挠着他。
见人语速不停,似是没被他这点小动作影响,宫侑又不高兴,手臂揽着恋人的腰,不安分动着,但又不敢做得太过分丶只好开始另辟蹊径,转而去玩起了白木优生停在笔电键盘上的手。
原本是在敲击,转为了语音会议就直接口述更方便,手指停在那儿,此刻被宫侑正好捉住,玩了个彻底。
白木优生眼瞳又转到另一边的手指上,相较于他更加颀长丶皮肉紧实的手指从拇指一直抚摩到尾指,圈着最後的尾指晃了晃又去刮了刮掌心。
狭长眼尾一直凝着恋人面上表情,见没有波动,视线在架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上停了下丶不满意小小哼了声气音。
于是他宣泄情绪般将脸在肩颈处埋得更深,金发毛糙丶带来刺激痒意,白木优生忍了又忍,赶着最後一句说完,手指移动掐断了己方麦克风。
他如某人所期望的那样,终于愿意施舍出一点额外的注意,但罪魁祸首的某日正深深将自己扎根在恋人的颈弯,植物渴水般渴求着来自对方的气息。
白木优生侧首避了下,让人不得不擡头向他看来。
他抽出手,指尖半捏半擡宫侑下颌,视线轻又缓地落在了脸上写满不满的宫侑脸上。
眉梢挑了一半,“这是……生气了?”
没得到回答,但看表情,正中。
都说恋爱中患得患失是安全感匮乏的临床表现,但是仿佛从两人交往起……感觉对方的情绪似乎一直就没有个把手。
白木优生想了想,眼见着人出神,宫侑更生气。
但是这麽多年下来,他对这一套早有应对方案。
手指微动丶拂过耳侧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脸颊微侧,不急不缓地丶白木优生俯脸含咬了下闷闷不乐的人唇瓣。
他做得很细致,从最开始的唇瓣相贴丶等宫侑反应过来後就自如张开唇舌,任他探进拓起,引着他贴到自己的舌尖後不抵抗丶让他又亲又咬含着吸个不停。
越亲压得越重,唇齿磕到,激起点小小的痛意,不过白木优生没在意这点细节。
只是在这漫长丶黏湿温热的亲吻後重又戴上眼镜,唇角微勾,先前那一亲中被磕到的唇瓣出了小小的伤,正慢慢向外洇着血,一点点浸红了被亲得红肿湿热的唇肉。
宫侑盯着那一块,视线都被人攥着走了。
他看着看着,很想凑去帮人抿去或拭去。
但是不行。
一支手指丶抵在两人正中。
指面落在领口丶慢慢上划,划过脖颈丶蔓延向上,不轻不重扫过其下皮肤丶燎起一团火般,或是指尖之下就带着火,最後点在要命的喉结上。
指尖是凉的,喉结却是滚烫的,温度一对比,在这敏感到极致的地方影响更重。
宫侑喉结滚动了下,眼瞳缓缓沉下,他什麽都没说,但周身那种想要将人拖拽吞吃下的欲望更深更重。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白木优生,仍旧勾着那抹笑,翡绿色的眼瞳明晃晃的,就这样看着人,唇瓣轻合又张,出口的声音轻沙哑哑,清冽音色被压低,仿佛两人间说着什麽悄悄话,
“——嘘。”
点在喉结上的手指竖直,又轻轻隔空触了下人唇瓣,做出个噤声的姿势。
宫侑只沉默盯着他,没说话。
在那仿佛要将他拆解从内到外全数吞吃的赤裸裸视线下,白木优生轻轻笑了下,紧绷感一点一点蔓延,随之上升的是颤涩的心脏与刺激,刺激大脑丶刺激身体丶刺激接触到与被接触的一切,他心情逐渐浮起,与过往无数次般。
“……好乖,”又是熟悉的微妙的口吻,咬字落在的尾音跳跃,握不住的游鱼般倏地就滑了过去。
宫侑攥握住人腰身的手掌收紧,白木优生感受到丶没躲也没逃,眼睛弯起丶压下的声音轻轻涩涩,小鈎子一般勾着人,飘忽且忽远忽近的,浸着黏稠拉丝的甜蜜质感,
“这个时候要好好忍耐才对啊,”
“——对吧,侑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