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杳然无处寻
次日,中午一点多,方朱聆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落地,拿到行李後,便直接坐出租车回家。
家里并不知道她回来,看到她突然出现在门口,都觉得很惊喜。
方奶奶笑开了花:“囡囡,你怎麽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吗?”
方朱聆在门口边换鞋边说:“昨天开始放假了。”
方爷爷接口问:“怎麽回得这麽着急?这个时间回到,是坐了昨天晚上的飞机吧?”
方朱聆说:“放假了,就想早点回来。”
父亲走过来接过她的行李箱,帮她拿进房间里。
母亲跟在父亲後面过来,说:“你回来怎麽没跟我们说呢,我去机场接你呀。”
方朱聆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事忙,我坐出租车回来也很方便。”
方奶奶拉着她的手,到沙发坐下,笑眯眯地问:“饿了吧?想吃点什麽?”
“想吃面。”方朱聆在飞机上没有吃东西。
“我去给你做。”母亲说完这句,转身去了厨房。
方奶奶握着方朱聆的手腕,反复摩挲,心疼地说:“在国外吃不惯吧?你瘦了。”
未等方朱聆说话,在旁边的爷爷已经接口说:“那些西餐肯定吃不惯,这个假期得给她好好补一补。”
没多久,母亲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从厨房出来。
方朱聆吃面的时候,家人们就在商量晚上吃什麽丶明天吃什麽丶後天吃什麽……父亲手里拿着手机,用备忘录把每日餐单记下来,又列了一张食材采购单。
面碗热气氤氲中,方朱聆极力忍着满目酸涩,才没让泪水落下来,心里一半浸泡温暖,一半浸泡酸楚。
她就像个在暗夜中受了伤的远行客,因为担心亲人忧虑,甚至不敢声张。
方朱聆吃完面,家人都让她去好好睡一觉。
方朱聆只说不累,找了个借口出门。
她出门後,直接打车去了梁顾靖的家。
看着窗外滑过熟悉的景物,方朱聆的心里漫起一丝隐约的皈依感,她远越万里重洋,她趟过时间的河,她终于回到了和他同一个城市。
出租车在指定落客区停了车,站在别墅区楼群外,方朱聆才觉得自己太莽撞了,她的电话已经被他拉黑,根本无法亲口告诉他,她已经到了他家门外。
方朱聆徘徊了一会儿,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想,最终只能求助别墅区大门口值班室里的保安:“你好,我是A129户的朋友,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转告一下,说方小姐现在就在大门口外等他。”
“好的,小姐,请稍等一下。”保安当即打了住户的门禁对讲电话。
响过一遍没人接,保安马上又重拨了一遍,第二遍响了两声,保安突然想起什麽:“哦,对了,A129现在是空房子,住户已经搬走了。”
方朱聆大吃一惊:“搬走了?搬去哪里了?”
保安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方朱聆又追问:“什麽时候搬走的?”
保安说:“已经搬走好几个月了。”
听完保安这句话,方朱聆脑里一片空白,城市之大,举目茫然,她只知道他的这个住址,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他?
心绪混乱如麻,方朱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还有什麽办法能找到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一点思考的能力,想到还可以找他宿舍三个人。
方朱聆首先搜出贺是,给他拨了一个语音通话,响了一遍没人接。
她又搜王孔亦,才拨过去就被接通了,传来王孔亦的声音:“喂,朱聆。”
方朱聆也不多寒暄,直接问:“孔亦,打扰一下,你知道阿靖在哪里吗?”
王孔亦说:“我不知道哦,毕业後就没联系了。你们不是一起出国了吗?”
方朱聆得到一个失望的结果,她没有再细说,只简单说:“有空再跟你详聊。”
结束通话後,她又打给钱馀森,钱馀森接起电话,他那边似乎在菜市场,偶尔有吆喝声传来:“喂,朱聆,有什麽事吗?”
“钱馀,你知道阿靖在哪里吗?”方朱聆开口便问。
钱馀森说:“不知道呢,我毕业後就回了老家,跟宿舍几个人都好久没联系了。”
这时,手机顶端弹下一条通知,贺是给她回电了,方朱聆匆匆跟钱馀森告别,接起了贺是的电话,只听他说:“喂,朱聆,不好意思啊,我刚在开会,没接到你的电话。”
方朱聆这次改问:“贺是,你和阿靖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