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颜看到她慌乱的表情,越发得意,音量也擡高,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听见:“江景山,你现在手里没有股份丶又被本家除名的话,还剩下什麽了?谁还愿意嫁给你?这个江家的‘嫡长孙’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
四周传来异样的目光,传来窃窃私语。
“看来是真的啊,江家大房孙子真的要被除名了。”
“真可怜,为了一个女人什麽都没了,还被反咬一口。”
“典型的农夫与蛇的故事,最毒妇人心,啧啧啧……”
许梅气得浑身发抖:“你——你闭嘴!”
江景山握了握拳,冷冷提醒:“周欢颜,我们还没拿到离婚证,不算正式离婚。你再刺激我,我马上回去,这个证也别领了。”
以前是周欢颜求着江景山不要离婚,现在她找到靠山了,变成叫嚣着让江景山赶紧离婚。毕竟石油王子答应她,离婚之後就给她一个名分,她可是等着盼着去迪拜享福呢!
“好,江景山,算你狠。”周欢颜瞪了一眼,终于消停下来,扭着水蛇腰去登记台。
十分钟不到,两本盖着钢印的离婚证拿到手,她叉着腰,趾高气昂地开口:“看见没?现在我和你这个废物没有半点关系了!今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江景山看着手里暗红色的小红本,闭上眼,长出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许梅以为他还在为周欢颜暗自神伤,搭着他的肩,低声说:“儿子啊,谁的人生没有坎儿?你以後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嗯。”
“你们母子俩就继续做梦吧。”周欢颜得意洋洋,“总之我的好日子要来了,今後谁没人收尸,还说不准呐。”
刚一踏出民政局,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那标志性车牌太过显眼,让人想装瞎都不行。
周欢颜回头,对着江景山窃笑:“凌少来接你去本家了,恐怕除名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吧?”
许梅推着轮椅出来,看到江凌夜的车,心也吊起来:刚领过离婚证,才在民政局里丢过一次人,再直接去祠堂的话,他们大房岂不是要成京圈里的笑话了?
车门打开,江凌夜的声音传出来:“大哥,手续办完了?”
江景山举起离婚证:“拿到了。”
“好。”江凌夜下车,钟弋跟在身後,手里拿着一份合同。
周欢颜站在一旁,眼尖瞄见封面上“股权”二字,尖叫起来:“这是什麽合同?!”
江凌夜没有理睬,把赠予合同递给江景山:“大哥,这是你之前放弃的所有股份,现在我代表凌世,全部还给你。”
许梅怔住了,一瞬间心潮澎湃,捂着嘴眼泪刷刷往下掉。
江景山丝毫没有惊讶,接过合同点点头:“谢谢你,凌夜。”
“还有一件事,大哥在子公司历练了那麽久,想回总集团吗?”
江景山睁大双眼:“我……我能回总集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和爷爷商量过,可以让你回总集团,但这次是从基层做起。这个过程会非常艰辛,但你若是能一步步爬上来,那麽总集团的高管层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这无异于是抛出了一枚想都不敢想的橄榄枝,许梅被巨大的惊喜淹没,身体轻轻颤抖,扶着轮椅才没跪下去。
江景山同样激动不已,握紧拳:“凌夜,你转告爷爷,我一定不会再让他失望的!”
“景山呜呜呜呜!”许梅抱住他,喜极而泣。
明明是大团圆的圆满结局,周欢颜却脸色惨白。
她左右看了看,质问江凌夜:“江凌夜!这是怎麽回事?!江景山的股份都交出去了,还能再要回来?!还进总集团?你们江家脑子坏了吗?!”
“脑子坏了的是你。”
江凌夜目光冰冷:“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大房,想像水蛭一样吸江家的血,你以为我会眼睁睁任你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