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不痛弄臣弄臣,不弄到床上,又有什麽……
一曲舞毕。
舞女们扭腰散到了四座之中,笑盈盈地为宾客们斟酒陪笑,好不快活。
谢瑾剥蟹的动作却微微一僵,馀光瞥向身旁:“就事论事罢了,皇上不必自作多情。”
他是对事不对人,也就谈不上以德报怨。
裴珩知谢瑾无趣,不解风情,可亲耳听他撇清与自己的关系,还是不甚满意,金靴沿着他的腿内侧,报复般地便要往上走。
谢瑾剥蟹的手渐渐不稳,鼻尖抽出一丝冷气,拧眉低声警告:“我手脏,当心到时弄脏了皇上的衣袍……”
此时宴已过半。
南边本来民风开放,相府这帮南臣喝多了,关起门来常常也不讲究什麽体统,不少人都离座起身,敬酒玩闹。司徒钊也有了几分醉意,怀里还坐着一名衣着暴露的舞女。
“你弄啊,”裴珩对眼前这幅秽乱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也放开了些手脚,斜着身子,愈发肆意挑衅道:“朕就喜欢脏的,让你弄——”
谢瑾对眼前和身下皆无所适从,呼吸渐乱了,实在忍无可忍——
“瑾殿下,不知,在下可否敬您一杯。”
听到有人过来敬酒,谢瑾略有些心慌,当即收回了欲往桌下打的手,顺势倏的站了起来。
裴珩挂在谢瑾身上的那只腿就直直掉了下去,险些没摔。
差点被捉了个现行。
谢瑾起身,才看见眼前要敬自己酒的人居然是秦焦。
他微愣了下,便去端起酒杯赔礼,尽力恢复端肃从容的姿态:“秦大人,方才在下一时心直口快,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秦焦朝裴珩这边先行了个礼,而後又向谢瑾一揖。
他面容生得清俊,可多打量几眼,便会发觉此人身上有股厌恶看淡一切的冷意。
不过他对谢瑾倒是不失恭敬:“殿下言重了,殿下所言所虑不无道理,醍醐灌顶,是在下过于冒进了。”
说完,秦焦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以示歉意。
“秦大人客气。”谢瑾也掩袖,将酒饮下。
秦焦似只是为与谢瑾打个君子照面,喝完酒应承了两句後,便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他不与别的宾客扎堆,也谢绝了美姬款待,只一人独坐着,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皇兄不觉得,这人跟你有几分相似麽?”裴珩忽说了这麽一句。
他上次在相府见秦焦时,就莫名联想到了谢瑾,方才见这两人站在一处时,这种感觉便更为强烈了。
“有麽?”谢瑾微怔。
裴珩嘴角轻扯:“并非是说你们的样貌身量相似,这些他自然比不上你的分毫,只是感觉吧……”
裴珩也说不好。
谢瑾没放在心上,大方道:“或许吧,秦焦之前在文澜阁也受过老师提点,大抵书读多了,气质总有些许相近。”
不过听裴珩这麽一说,谢瑾还是去看了秦焦一眼,无意发现秦焦也正好往自己这边看来。
谢瑾一顿,便朝他礼貌地微微一笑。
秦焦却有些不大好意思,眉心一蹙,避开了视线。
裴珩见二人之状,面色微沉,又问:“你蟹剥完了吗?”
“好了。”
谢瑾一心多用,正好剥完,将那一盘完整的蟹肉推到了裴珩面前,挑不出半点错处。
裴珩看了眼他脏兮兮油漉漉还发红的手,心中咯噔,正要说什麽,醉醺醺的司徒烁就提壶过来:“皇上,你今日怎麽只和弄臣玩儿啊,嗐,弄臣弄臣,不弄到床上,又有什麽好玩的?”
裴珩扬眉坏笑:“你怎麽知道我没把他弄上床过?”
司徒烁从前就和裴珩私下称兄道弟,这会儿益发口无遮拦道:“得了,都知道皇上您是正人君子,不好这一口,从前底下的人送您几个美人,您就杀几个,小爷我是个怜香惜玉的,都不敢让美人近您的身。要真上了床,他的命哪能留到现在?”
谢瑾听他们公然肆意谈论这些事,略低着头,面色微红不豫,当作没听见。
司徒烁打了个酒嗝,一脸横肉抖擞,眯眼去打量谢瑾的神仙姿容,心中也起了不该有的淫思,半开玩笑油滑道:“不如皇上,您将他借给我到床上玩几日,保准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下不了地儿,也算是为您出了一口恶气!”
裴珩脸色一顿,又玩笑“啧”了声:“你这主意听起来倒是不错啊。”
“可不麽,否则只是让他剥螃蟹,皇上这麽多年受他的气,得往哪儿出啊——”
司徒烁喝醉了一个没站稳,袖子一掀,正好就将谢瑾那盘刚剥好的蟹肉打翻在地。
“哟,还白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