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什麽的再等等
在先知的神奇能力下,白希佑再一次看到将定位耳环扔掉的自己,以及迄今为止秦椿所有的心路历程。
“看到了吧,那女人既没你想象中的那麽单纯,也不爱你。”白猫打着哈欠,看上去有些疲累。
“是这样没错。”白希佑看到所谓的真相後仍然面不改色,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但这和我要重新开始游戏有什麽必然关系吗?”
先知满脸诧异,不禁问道:“你疯了?”
“还没有。”
“你已经知道钟向春是什麽人了,为什麽还要坚持?”先知脸上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除非你疯了,否则我找不到理由。”
听到这话,白希佑还真就认真想了一下:“因为我爱她,这个理由够不够?”
“哪怕她一直在骗你?”
“是。”白希佑回答得很坚定。
先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最後高深莫测地说道:“那我们一起把接下来的看完。”
……
秦桓今天很漂亮,穿着也与往常的商务风格完全相反,一身白色长裙,很温柔,不过更像是要给人奔丧。
下飞机的时候,白希佑几乎是被秦桓抱着走的,她试过挣扎,但是被甩了一巴掌,白希佑被打得眼冒金星,直接从登机梯上摔下来,好在不是很高,仅仅是嘴角流了一点血而已,比起这个,秦桓身上的朗姆酒烟草叶香味今天浓郁得令人作呕。
秦桓慢条斯理,极其优雅地从登机梯上走下来,粗暴地拉起跌坐在地上的白希佑,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看来秦总今天心情很差啊。”白希佑甩开对方的手,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我还以为你要看在死去人忌日的份上要对我这个替身好一点呢?”
“你也配?”
“我是不配,只可惜高贵如秦总这样的人还要像狗一样跪下来求我爱你呢。”白希佑已经完全放弃活着离开的可能,泄愤一样直白地骂了出来,“人渣玩意还搞情深似海这一套,你秦桓就是个垃圾。”
“你这麽喜欢人家,人家知道吗?”白希佑吐掉嘴里的血水,继续骂道,“我要真是你喜欢的那个什麽娴,我也不爱你,自欺欺人的下贱东西。”
秦桓的脸瞬间变得无比煞白,喉咙动了一下,向身後的助理给了个眼神,助理迅速打开手上的保险柜,从里面掏出已经注射好药剂的针管,在两位保镖的钳制下将针管中的液体完全推进了白希佑的血管里。
在等药效发挥的时间里,保镖就这样任由白希佑脱力跪在地上,秦桓面色阴郁,声音却十分温柔,居高临下地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求我。”
“我求你?下辈子都不可能。”
“为什麽?为什麽不求我?之前你都是很乖的,为什麽?”秦桓面相突然变得无比凶狠,粗暴地扯着地上人头发往前拖着走,後者头皮直接被扯下来一大块,鲜血直流,白希佑一声不吭,只是大口喘气。
“这次药效怎麽发挥得这麽慢?”秦桓皱着眉头,非常不满。
助理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药剂浓度其实会比往常更高一点,按理来说很快就会有骨髓疼痛的感觉。”
“会不会是有耐药性了?”
助理迅速用馀光瞥了一眼疼得瘫在地上的当事人,冷静分析道:“应该不是,她浑身都在不自主地颤抖,脸上全是冷汗,应该是在忍着痛。”
“这麽能忍?”秦桓听了这个解释冷笑道,“那就继续加大浓度。”
“呃,这个恐怕不行,再高她受不了的,很可能就……”
秦桓并不这麽认为,她只想让这个替身臣服,她捏着地上人的脆弱下巴,以轻蔑的口吻讥笑道:“我知道你为什麽不乖了,是因为我妹妹,你爱上她了。”
“你这样的贱种怎麽配喜欢我妹妹,简直异想天开。”
虽然如此,秦桓也没有非常生气,在她看来,有人不喜欢才是不正常的,所以她只是让人注射了更高浓度的药剂,这回很符合她预想,白希佑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好看极了,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心上人痛苦脆弱的样子。
秦桓不得不承认,这贱种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她可能没有这麽爱孙娴,她只是想看到对方脆弱无比只能依靠自己的场景,孙娴一点都不爱她,只有同学之间的情谊,好在孙娴也不爱别人,因为她死了,死在高三那年,死在明天这个时候。
那年爆发了一场火灾,孙娴身为班长为了救人死在了火场里,多麽美好青春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秦桓甚至没来得及将爱意说出口人就没了,她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孙娴苦恼地请她帮助自己倒个垃圾,仅此而已。
老实说,秦桓对孙娴的记忆已经非常淡了,却在地下拍卖场看到白希佑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好像记忆里的孙娴,相貌一点都不像,但那副无助柔弱的神态特别像,所以她买下了这个人,也折磨了对方很久。
每次针管插进血管的时候,秦桓都会有一丝不忍心,但很快就在白希佑痛苦万分的神态中沉迷,她太喜欢这个人的痛苦神色,这种时候她会想透过白希佑的脸向另一个人的灵魂阐述自己无休止的爱意。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人了,仿佛上瘾,大多数时候她其实想和对方平静地交谈一下,但是对方除了怨恨什麽情感也没分给自己,没办法她只能继续下去。秦椿喜欢这个人完全是出乎她意料的事,不过最让她出乎意料的,莫过于这人也喜欢秦椿,对自己丝毫眷恋也没有,却爱着什麽都不如自己的妹妹,这太可笑了。
趁着白希佑还有点理智残存,秦桓把她带到了度假酒店的最高楼,她要在那里结束一切,她受够了自己迷恋替身却始终没有回报的感觉,想必对方也是如此,比起无休止的折磨,白希佑肯定也更喜欢死亡。
火光冲天的时候,白希佑才从浓烟滚滚中醒来,到处都是焦糊味汽油带来的窒息感,哪怕白希佑浑身痛不欲生也止不住地想咳嗽,热浪席卷全身,火舌随时都会将自己吞没。
本能的求生欲迫使白希佑想要站起来逃离,可是药剂带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寸步难行,她勉强匍匐着爬到栏杆边缘,下面楼层已经是一片火海,没有逃生的可能,白希佑在心中盘算跳下去存活可能性,却绝望地发现概率为零。
正当白希佑放弃无谓挣扎的时候,头顶传来巨大的螺旋桨声,浓烟炙烤得她几乎是透着泪水往上看,火光中她看到一架小型飞机垂下了绳梯,秦椿和方成易杜兰她们毫不犹豫地从上面跳了下来。
大家一路小跑到她身边,一左一右吃力地将她扶起,方成易呛了一大口浓烟进去,脚下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上,气得杜兰骂道:“你这是来救人还是来送死,能不能行了?”
方成易毫不示弱,立刻说道:“你来我这边试试,火都快烧到我衣服了,你说话能不能讲点良心。”
“哎哎哎,我这边火难道小了?”
“都什麽时候了,别吵了。”秦椿一阵气结,扶着白希佑大半身体往直升机垂下的绳梯那走,“不想死在这就赶紧走。”
神志不清的时候,白希佑听到杜兰在那怒吼:“她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