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呼吸到新空气,他轻轻咳嗽了几声,视线落在了那道男声的源头。
沈斯年,沈家如珠如宝的养子。
是他的哥哥,也是谢舒意藏心上的白月光。
“看到了吧,要不是你横插一脚,斯年哥和舒意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把斯年哥逼出国,他回来,你就死皮赖脸回来,沈君泽,京市绝世舔狗非你莫属!”
在一声声嘲讽中,沈君泽看向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人。
若是以前,他会气红了眼,冲上前将他们分开,再扣着谢舒意的腰身在她唇上狠狠盖章,向沈斯年宣誓主权。
可现在,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为了不爱自己的父母,为了心里始终装着别人的妻子,他方向骄傲自尊百般讨好,却落得个无人收尸惨死的下场。
他清晰记得,绑匪要撕票前扔给他一部手机,给了他十次打电话找人要赎金的机会。
第一次,他打给了父亲,没有接通。
第二次,他打给了母亲,接通后,还没开口就是一通责骂。
“沈君泽,你能不能别闹了!斯年现在还在手术,你还想玩把戏抢我们的关心,如果得白血病的是你就好了!”
电话的茫音一声声响起,他心中只剩空洞。
剩下八次,他都打给了谢舒意,可她一次都没接,全被挂断。
绑匪冷笑怒吼:“你不是沈家的少爷,谢氏女总裁的老公吗?十个电话,一个救你的人都没有,没一点利用价值!”
下一刻,绑匪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就那么刺进了他的心脏,鲜血在胸口染成一圈圈血花。
沈君泽抚上心口,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痛入骨髓的疼。
沈斯年也看到了他,诧异了瞬后,脸上又挂上一副温和的笑。
快步上前,关怀的看着他:“君泽,你没死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爸妈听到你的死讯,伤心过度,三进三出医院!”
“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你是我弟弟,哥会帮你的。”
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坐实他‘诈死骗人’的事。
可明明,他是真的被绑架了。
沈君泽不想见虚情假意的沈斯年,转身就要走,可刚迈出一步,手就被谢舒意抓住。
“又想去哪?你就算真死了,我也不会难过的。”
沈君泽的心口泛起一阵细密的痛,可他的目光落在她左手那串透亮佛珠上。
那是三年前,谢舒意大病,他冒着漫天大雪在禅音寺跪了九千台阶,虔诚为她求来的。
沈君泽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取下谢舒意手腕的佛珠。
佛珠断裂,亦如他此生对她的情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