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西街。
正在视察街区进行旧街改造的阮凌微,突然打了个喷嚏。
“主子,您当心着凉,咱们还是进个茶楼细说吧。”
杏儿在一旁贴心道。
“饥肠辘辘的,喝茶多没劲啊,这时节倒想来碗酒酿圆子了。”
阮凌微嗅着沿街的阵阵桂花清香,伸了个懒腰。
林一诺的小院。
许清扬蹲在灶台前面扇着火。
“水开了,可以放鸡蛋了。”
他轻声吩咐石头。
“好嘞!”
石头爽快应下,“许太医要放几个?”
许清扬略略思考,“三个吧。”
小林将军一个,阮凌微一个。
他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也要吃一个。
放入锅中的鸡蛋很快凝固成型,浮了起来。
“许太医这是要做醪糟蛋?”
石头好奇地问道。
他原先在乡下,常见坐月子的妇人食用此物。
“嗯。”
许清扬又在锅中撒入些许红糖,将石头给自己在一旁备好的酒酿也放了进去。
热气氤氲。
许太医拉来个木头凳子坐下。
林家出事,他也略听得些。
小林将军或许是因为这个,急着想当家里的顶梁柱,才要刮骨疗毒的吧。
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狠起来对自己最狠,连命都不要。
立秋之后最宜进补,今日林家大少奶奶不在,他便帮着做些药膳,伺候下小林将军,也算尽一份自己的心意吧。
若是阮凌微没有嫁入这样的人家就好了。侯门深似海,内宅是非多,不如小门小户,既门当户对,也恩爱幸福。
“许太医许太医!要扑出来了,快。”
石头急急提醒道。
许清扬光顾着想事儿,没看住锅。
此刻下意识将锅抬到了一旁的空旷处,而后被烫得直缩手。
“太医没事吧?可将手放到凉水里浸一浸。”
石头也没想到许太医直接把锅端起来了,明明将锅铲的长柄横在锅间便可抑制住沸腾的。
许太医应是不常做饭,却能为林家少奶奶做醪糟蛋,石头心间涌出一丝感动。
许清扬看着自己红得有些肿的手指,“不碍事。”
没起泡也没破皮的烫伤,不用擦药也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