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时宁……”
在灰暗的由一张张不连贯的画面组成的大雪中,猛地探出一只手,随後片片的画面融化,时宁睁开眼。
“没发烧啊。”秦钰筝摸摸他的脑袋,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时宁眼前没有焦距,回不过神,握住了秦钰筝的手指,“秦钰筝,我想不起来。”
茫然的,脆弱的,渴求又畏惧,这畏惧因为麻木,只存在着,风摇不动,已成为过去的一道化石,表面附着了坚硬的壳。
眼睛真漂亮,秦钰筝赞叹。
秦钰筝在他手心勾了勾,“想不起来就不想,没受伤吧,一上车你就睡了,都没来得及问你。”
时宁摇摇头,松开了手,“没有,我们回去吧。”
时宁下车,秦钰筝从另一边下车,他手里勾着钥匙,没拿稳,钥匙掉在了地上,秦钰筝弯腰捡起,有些嫌弃地捏着边缘,吹了吹把灰尘吹掉,馀光闯进来一长靠近的脸,秦钰筝在知道这是时宁的同时还是被惊了一下。
秦钰筝捏了捏时宁的脸蛋,“干什麽呢?你是属鳄鱼的吧,这潜匿的,你要暗杀啊。”
“我看不到你。”时宁想凑近,又想到这是在外面,克制着只将眼神贴在秦钰筝身上。
秦钰筝:“……”
时宁:“我想看到你。”
秦钰筝:“……”
时宁:“我要看你。”
“你闭嘴吧。”秦钰筝站起身,在车里拿了张纸,把钥匙擦干净。
这是一个开始,秦钰筝回屋,发现时宁要进化成背後灵了,粘人的程度上升了一个层次,但是因为他没同意被触碰,时宁粘腻的眼神和气息间隔着一点不明显的距离,克制着。
秦钰筝很是愉悦,但他没有点头,即便时宁周身萦绕着浓郁的渴求,他也没有同意时宁的触碰,他让时宁的渴求翻涌着不断升腾,变得浓稠,他期待着溺死在时宁的渴求中。
心情很好的秦钰筝决定中午做饭,安抚一下被吓到的时宁。
他窝在沙发上随意地划拉着手机,程远给他发了实验再次开始的信息,他回复:知道了。
只敲了三个字,手指间上似乎就勾连上了沉闷的气息,他嫌弃地甩了甩手,看向时宁。
时宁眼巴巴地趴在沙发靠背上看过来,不是发愣,是专注地看,这点秦钰筝很满意。
“握手。”秦钰筝说。
时宁抓住他的手,无声地开心。
“中午想吃什麽?”秦钰筝说:“我做。”
“不知道。”时宁握住秦钰筝的手,手指挤进秦钰筝的手指间,十指相扣,“都可以。”
“那我看着做。”秦钰筝用时宁洗洗手,感觉那飘浮的沉闷似是真的被挤占开,消失不见了。
“走吧,出去转转买点菜。”秦钰筝说。
时宁没放手,秦钰筝轻笑,“要牵着手去吗?”
时宁看他,欲求闪烁,秦钰筝笑得温和,时宁摇头,“不,你说过,在外面,不行。”
秦钰筝笑容不变,“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