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自己,是因为从最一开始就错了。
“……为什麽?”
他?不解的嗓音中透出委屈,似乎不满现在被人?拒绝。
赵庸收敛心思:“安心睡着,我去叫人?为你煮碗醒酒汤喝。”
刚要起身,被反抓住手腕。两只手锢在上面,紧紧的:“为什麽?”
又一道追问,赵庸听得心颤,额角逼出青筋,就是不肯看他?。因为怕一看,就会压制不住,覆水难收。
沉默僵滞了须臾,赵庸突然道:“九郎,看我。”
桓九凌迷惑地随声看过去,腕心忽地一酸,铺天盖地的困意袭卷涌至脑海,眼皮沉下,脑袋瞬间?倒了下去。
赵庸托住他?歪下的身体?,妥帖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轻道:“好好休息。”
过了没两日,桓父桓母啓程,桓九凌去送,这次倒是开开心心将?人?送走?,看得两人?面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
桓九凌只管宽慰他?们,说些让他?们不要担心的话。
四月如期而至,生?辰当天的早上,桓九凌正在穿衣服,门外传来敲门声。
开了门一看,是元明。
一见人?,他?笑得阳光:“小郎君,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了,请小郎君移驾。”
说得跟服侍皇上一样,桓九凌腹诽完,表达疑惑:“这是要让我去哪儿?难不成?公公要把我卖了?”
“……”元明脸上维持良好的笑容裂开缝隙,“这玩笑可开不起。”
他?接着解释道:“是督公的安排,小郎君去了就知道了。”
唔……有鬼。
当然桓九凌不会因为觉得有鬼就拒绝,他?乐得跟赵庸斗智斗勇,反正他?现在在自己这里只有吃瘪的份。
马车一路走?,竟出了城。城外杨柳依依,凛冽的风变得温柔,吹绿了一路的景致。
踏青的人?有许多,相伴行在路上,兴冲冲赏着一年又至的无?边春色。
摇摇晃晃的马车终于?停下,桓九凌下车一看,一边眉头抽动。
这什麽意思?
面前伫着座气?势恢宏的庄园,门前站着几?个满脸笑容的仆从,为首的那个是管家,一看到桓九凌下车,忙不叠迎上来。
“小郎君来了,督主已在里面等候。”他?躬腰扬手向里迎了下。
看得桓九凌一愣一愣的,有种似曾相识的即视感。
只是赵庸不在,不然他?真的就有些恍惚了,还以为是回到了山阴,被突然见到的女子?所震惊的那天。
本以为是赵庸的变态嗜好,结果最後只是个乌龙,是皇帝的要求。
桓九凌摇摇头,弄不清这次赵庸又是要搞什麽幺蛾子?。
他?跟着管家走?进去。庄园里别有洞天,娇艳欲滴的鲜花铺种在道旁,一路蔓延。他?们所走?过的地方都有各色的鲜花,偶尔还能看见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花香馥郁,桓九凌有些迷乱,又听见流水潺潺的声响,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盯着声响传来的前方。
步出月洞门後,万千各异的景致入眼,像是泼翻了颜料盘,鲜艳而生?动。
在遍地翠绿之後,有一人?立着,一袭青色,墨发上系着的发带随风飘摇。倏尔回过身,温煦含笑的目光投落而来。
风停了,流水静了,万物失色,唯馀一抹青色不可抗拒地扎入眼底。
桓九凌只觉心脏猛地撞了下,很痛,转又泛起涟漪。
恰如那句诗里写的:“满园春色关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
比满园春色更?要惹眼的赵庸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生?动而鲜活地勾唇,露出个在桓九凌眼里,几?乎是勾引一般的笑容,赤裸裸的。
“生?辰快乐,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