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桓九凌陷入沉默,忙解释说:“之所以不据实相告,只是我觉得?这?事有些?……丢人,这?种被人殴打的事说出来,恐怕会被他?们几个笑话。”
“九凌,你知道就行了,别跟旁人说。”
桓九凌始终不言不语,梁相宜奇怪地碰了碰他?:“九凌?”
桓九凌骤然撤开手臂,应激了一般,唬得?梁相宜一愣:“你怎麽了?”
“我……”桓九凌欲言又?止,皱着眉摇头,“没事。”
说着,他?又?取下腰间的荷包,递给梁相宜。
里面是赵庸给他?的零花钱,数目不多?,但已足够。
他?把?那些?钱都给了梁相宜,跟他?说:“你去找个好?些?的医馆,别让脸上留疤。”
“不用,真不用了。”梁相宜推辞,脸色有些?发红,生出几分窘迫的感觉。
桓九凌却不管,硬生生把?荷包塞进他?手里:“拿着!”
说完,飞快走了,留下梁相宜在原地发懵。
回到府上,桓九凌仍旧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大步走在府中?,在回自己院子和去赵庸院子的方向上,毅然选择了後者。
然而还没走两步,被来势匆匆的莲生堵住。
“小郎君,快跟我回去看看。”
桓九凌脸色不太?好?:“我有急事找公公。”
莲生紧蹙的眉头怔然松开:“小郎君已经知道了吗?”
“什麽?”
难不成真是赵庸干的,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回来找他??
可莲生又?是怎麽知道的?
“就是督公被三?文鱼抓伤的事啊!”
“啊?!”桓九凌彻底呆住,诧异夺眶而出。
“小郎君不知道吗?”莲生观他?脸色,意识到他?说要去找督公并不是为了这?事。
“刚督公下值回来,到咱们院里等着小郎君。我去给督公沏茶,回来就看见三?文鱼突然暴起?,挠了督公一爪子,就在手背上。已经急找了医师,先下正在咱们院子里处理。”
怎麽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桓九凌兴师问罪的心骤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事给击散了,他?忙转变方向,往自己宿着的院子里去。
去了刚巧碰上服侍的婢女从正屋出来,端着托盘,上面是要扔的染血纱布。
桓九凌几分心惊,脚步急着进了门。昏光一闪,清苦的药味扑鼻,赵庸坐在榻上,医师正侍立一旁,为其包扎。
目光扫下,恰巧看见他?手背上被抓挠出的伤口,血肉外翻,鲜血跟伤药的药粉冲昏在一处,既红又?白,显得?很?是赫人。
“九郎?”
听?到呼唤,桓九凌即刻擡眸,触及赵庸温煦的眼神。
原本坚定心思骤然动颤。
是他?做的吗?会是他?吗?
会不会是梁相宜自己在京都得?罪了人,所以才被人报复了,跟赵庸应该没有关系的。
他?不懂为何自己会生出这?为赵庸包庇的心,可见他?受伤,再在此刻质问显然是有些?冷血了。
“三?文鱼是我养的,他?伤了督公,就是我的错。督公要怎麽罚我,我都不会有怨言。”
桓九凌越说脑袋低得?越厉害,这?次赵庸受伤确确实实是自己的问题,三?文鱼本就害怕赵庸,他?来院子,又?没有自己在,三?文鱼难免应激伤人。
说话间,医师妥帖包好?伤口,即刻退了出去,其馀服侍的人也?都极有眼力?地退出。
赵庸这?才开口:“你想我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