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由下看上?,仰望着桓九凌似的:“对你好的人太多了,你记不住的。”
我只想让你记住我,这辈子乃至下辈子都忘不了我。
桓九凌被他揉得心里发痒,浑身都怪异非常,想要?逃,身体却诚实地往他手中去。
“公公,你丶你到底想做什麽?”
赵庸笑而不语,凉润指尖渗入裤脚,贴着丝绸般的肌肤摩挲:“你可?知太监在宫中都要?做什麽??”
桓九凌靠在车厢上?的身体逐寸滑下,斗篷堆着乌云般的青丝,混乱得横陈在桓九凌脑後?,他眼?神浮现迷离,咬紧的红唇一松。
“有话就说,你别吊着我!”
赵庸失笑,胸膛嗡嗡,经由踩踏的鞋尖传递,震得桓九凌头脑发麻。
“宫中的主子最是心?疼自己那双脚,我跟着师父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捏脚。六岁起就开始,到我十五,师父死後?,我再也没干过这事?。”赵庸冲他笑,笑容得体,每一个角度都像是精心?算计好的,很?假。
“旁人碰我一下就会死,九郎不一样,让你踩着,我心?里舒坦。今儿我给你捏捏,如何?”
桓九凌心?底发毛,反倒有些慌了:“你丶你别笑了!我不要?你给我捏,赵庸,你别跟我这里犯神经!”
赵庸微微蹙眉:“九郎过分小气了,许得别人近身,不许我碰。”
“你血口喷人,只有你,你才会做这些不正经的事?!”桓九凌声音一大,脸色霎时漫上?嫣红,仿佛想到了什麽?不可?言说的事?情,骤然噤声。
“你走了一天,累得厉害。我为你揉脚,算不正经的事?吗?”赵庸挑眼?瞧着,黠光隐现。
这……
好像确实不算,他也没干什麽?越线的事?,不就是摸了脚踝,而且……他真的在按。
那是自己错怪他了?
桓九凌底气一弱:“……你以前干了。”
“现在呢?”
赵庸手下使着恰当?的力道,把?桓九凌摁得舒舒服服,飘飘然时听见他问,“可?以吗?”
只是按脚,没什麽?大不了的,按就是了。
桓九凌说服自己,紧绷的肌肉一泄,瘫在他掌心?中,凶道:“不许你碰别的地方,只能脚踝这里。”
赵庸宠溺地笑:“好,只这里。”
他边按边注意桓九凌的情况,就见他眼?皮一擡一擡,很?快彻底坠下。呼吸声起,陷入梦乡。
赵庸分开双唇:“九郎?”
声音在两人间盘旋,没有回答。紧接着提问声又起:“我可?以摸你吗?”
无人回答。
赵庸眼?眸弯弯,真心?实意地笑了:“那我摸了。”
他手指贴着皮肤向上?,像条蛇一般前行,越过膝盖骨,往腿根处滑去。
一声不安的梦呓在头顶处响起,赵庸分神扫他一眼?,隐在裤管中的手指合拢。梦呓声惊变为轻吟,呼吸重了,哼哼唧唧的。
“九郎真可?爱。”赵庸满眼?笑意地盯着他,痴念癫狂,冲出眼?底。
他很?早就去了势,长到如今,不论男人女人都生?不出任何欲望。可?独独在桓九凌面前不同,尤其今日看见他与旁人有说有笑,心?底即刻变得扭曲狰狞,欲望沸燃,挣出理智。
曾几何时,赵庸厌绝了这些衣冠楚楚的所谓读书人,可?今日瞧见桓九凌一身学?子装跟其他人站在一起,蓦然就生?出了种彼此?遥远的错觉。
若非他是东厂督公,权势滔天,如桓九凌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在他身边,桓九凌或许会参加科举,入朝堂,做个人人敬仰,朝臣喜爱的权臣。
危机感油然而生?,他想要?杀了一切站在桓九凌身边的人。
可?临到头了,却因为担心?他会厌恶自己而放弃,最终只是遣人去教训那学?子一番。
他生?出了畏惧,忧惧桓九凌会离开自己。人有所畏,便有了软肋。从前他的软肋是师父,後?来被他亲手杀了,软肋就没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却不想又出现了。
眼?看桓九凌眼?皮滚得愈发厉害,就要?醒了。赵庸即刻松开手指,将手掏出。摊开後?,见掌心?微湿,指尖黏腻。
他盯着那玩意,禁不住笑了。他挑起了桓九凌的欲望,起码表示他对自己不是讨厌的。
师父说只有对对方有欲望,那玩意就会表现出来。
欲望也好,只要?有欲望,总会喜欢上?自己的。
赵庸欢欣地擦去掌心?的战利品,擡眼?看去,桓九凌仍未苏醒,他目光描摹那张清秀的脸,虔诚而渴望,轻声问说:“我可?以亲你吗?”
师父说,嘴唇碰嘴唇叫亲,互相爱慕的人会情不自禁地亲在一处。
无声是对赵庸所提要?求的默许。
他掌心?撑在桓九凌两侧,脑袋一点?点?从下靠近桓九凌,压抑着,至他唇角,轻轻印下一吻。
他忍耐下心?底的凌乱,低喃:“九郎会喜欢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