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忘记密码了吧?”
“怎麽现在就回来?”
“刚刚在干嘛?”
这次,他可要好好盘问他……
门打开,对上一双低沉的黑眸,兴奋凝固在眼中。
楚悟扫了一眼室内,眼皮轻扬,摆出“果不其然”的神色。
他擡手拍了拍楚遇的肩膀,沉声道:“人在思归酒店,刚刚入住。”
看楚遇眉眼通红丶撕心裂肺的样子,楚悟心念一动,温声道:“振作点,又不是非他不可。”
说完自顾自关上门离开,把空间留给楚遇。
“嘭—”
最後一丝希望好像也破灭了。
房门转动带起的风轻轻拂过,楚遇闭上酸痛的眼睛,手中微湿的睡衣被捏得发皱。
再张开眼时,他捂住忽然刺痛的胸口,脸颊面部飞速涨红,心跳不住地加快。
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楚遇弓着身子,张开嘴艰难地呼吸着,胸腔剧烈颤抖,像有潮水从耳边灌入,嗡鸣声阵阵,让他什麽都听不真切。
泪珠不受控制地大滴滚落,一颗接一颗在地上溅开。
早该知道的,他早该知道是这样的,他不该回来的,他不该忍不住回来的。
原本都快痊愈的伤口,现在又被同一个人随意撕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剧痛间,好像有什麽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体中被渐渐剥离,是一种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痛的……钻心之痛……
“啊……”楚遇汗湿的额间青筋暴起,“舒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遇从痛苦中缓过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他。
至少,要亲眼看到,要亲耳听到他说他变心了。
楚遇扯过衣帽架上的帽子,脑海中,白舒年难耐轻喘丶拍他帽子时候的嗔怪又刺了一下他的心脏。
戴上帽子遮住耳朵,整个人铺上了一层凛冽的气息,蓝黄异瞳里杀气闪烁。
“思归酒店……”楚遇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片刻後,电话接通,对面传来恭敬的问候:“您好,方总。”
……
*
“他速度好快……”白舒年心想,什麽都来不及反应。
香甜的牛奶味弥漫在鼻尖时,白舒年的眩晕感才微微消失。
他後知後觉地推开秦昭,只推开一点点,还没来得及感叹秦昭力气好大,就看到了秦昭微微发绿的眼睛。
“放……”话没说完,白舒年就软了身子,头一歪,昏睡在秦昭怀里。
怀中的人突然失去力气,柔软地瘫了下去,秦昭吓了一跳,用力搂住白舒年。
“白舒年?白舒年!”他紧张地唤着。
秦昭一着急,想送白舒年去医院。
刚走两步,一低头,见白舒年正安稳地靠在自己肩膀上,红润的嘴唇轻抿着,长睫微微颤动,面色甜润,不像是身体出问题的样子,秦昭慌乱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些。
难道是太累了吗?
秦昭一动,白舒年闷哼一声,皱着眉,似是在不满被人打扰到睡眠。
喉咙微痒,心脏又开始乱跳,看来是没事了。
秦昭放心下来,没忍住伸手捏了捏白舒年的脸。
早上吃了他的猫条,还以为他想清楚不当“夫管严”了。在办公室里殷切地盼着见到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退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