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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页）

如若不是注意到陆渺差点将身侧的草地抓秃，杨情几乎也要被她的僞装骗过，以为她真如表现得那般风轻云淡，对自己的眼睛毫不在意了。

说实话，陆渺的眼睛，非但不难看，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她容貌冷冽，轮廓分明，尽管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烈日与风沙打磨成了小麦色，但配合她自信洒脱的举止和习武之人的矫健轻盈，反而透出一股充满力量与生机的野性美，杨情想着，竟然慢慢红了脸庞。

陆渺将她绯红的脸颊收入眼底，满心忐忑逐渐转为不解，不得不承认，杨情这些年确实变了很多，譬如现在，她竟完全读不懂杨情在想什麽。但不论如何，这个反应总归不是坏事。

还没等陆渺完全放下心来，就听杨情又道：“一码归一码，就算我看了你的脸，也不能抵消你对我犯下的错！”

陆渺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这话说的，叫人听见，还以为她怎麽她了呢！罢了罢了，脸都看了，陆渺眼一闭，张开双手向後躺倒，视死如归道：“来吧。”

杨情霎时笑弯了眼，也不嫌脏了，用木棍挑出一小堆馀烬後，指尖一点，就扑向了躺着的陆渺。陆渺被她撞到伤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杨情嘿嘿一笑，胸有成竹道：“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图案，保证陆大侠满意！”说着，便毫不留情地往陆渺脸上抹去。

陆渺：总感觉不太能放心的样子。

任由杨情在自己脸上为非作歹，半晌後，陆渺才得到允许睁开眼睛。

“你给我画了什麽？”陆渺问道，看不到自己的脸，她有些不安，忍不住想伸手摸摸。

杨情赶紧拦住，按下她不安分的手道：“别动别动，小心都蹭掉了！今天不许擦，明天你再去水边照。”

陆渺只得应下：“行吧。”

山间赶路索然无味，对陆渺来说，这天更是度日如年。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陆渺就醒了过来，迫不及待到了水边。

只见杨情围着她的脸庞画了一个大圈，将鼻尖涂黑，又从鼻子自脸颊两侧，画了几笔长长的黑线，额头上还画蛇添足地加了个“王”。

不伦不类的，这是猫还是老虎呢？

没等陆渺琢磨明白，杨情也醒了，见她在水边，自得道：“怎麽样，可爱吧？”

陆渺叹道：“可爱，可爱得让人片刻也不想多看。”语毕，便将脸完全浸入溪水，狠狠揉搓起来。

这麽走了七八日，只见周边林木逐渐稀疏，道路也渐渐开阔，有了他人行走过的痕迹。陆渺闲来无事时教杨情捕鱼，起初两人还很兴奋，但任谁连续吃了几天的鱼，也难以提起兴趣。

杨情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鱼肉，心不在焉地问：“按我们的脚程，是不是快走出去了？”

陆渺：“嗯，最多两日就出去了。”

杨情又问：“出去後，你要回明教吗？”

陆渺将嘴边啃了一半的鱼放下：“当然。就像你会回长歌一样。”

闻言，杨情又是高兴又是失落，高兴终于能走出这深山老林，失落的是两人刚熟悉起来，就要分道扬镳了，也不知以後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尽管认识不久，但她已单方面认定陆渺是自己的好朋友了，如果她能想起以前的事……

气氛沉默了片刻，陆渺突然问道：“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打个商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