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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洲寒也没想到,自己摔成了脑震荡。
比自己摔成脑震荡更恐怖的是,一睁开眼看见季琼的脸,一张藏着怒气的脸。
“醒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季洲寒乖巧地点头。
上一次这麽乖还是他十六岁意外掰断一只口红的时候。
季琼也是没想到,季洲寒上个班也能进医院,了解过事情的起因後,她明白这事完全是飞来横祸,跟季洲寒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还是忍不住生气。
病床床头边上放着大大小小的果篮,看样子已经有一些人来过了。
季琼解释说:“你爸还有你白阿姨来了,然後是徐家老爷子,凌飞爸爸妈妈,还有你的一些什麽合作夥伴,反正我也不认识。”
季洲寒默默记下,这些可都是人情,人情很贵的。
“等会儿凌飞还要来,提前跟你说一声。”
病房里不变的永远是那股消毒水味,季洲寒让季琼扶着他坐起来,伸出胳膊去翻果篮里有什麽水果。
苹果丶香蕉丶橙子。。。。。。
兴致缺缺的收回手,最後端起水杯来喝了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妈,我饿了。”
“等着,我下去买。”
季琼下去买饭的这一段时间,有医生来查房,季洲寒指着自己包着的纱布问自己多长时间能出院。
“还好伤得不重,今天再观察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得了准确的消息之後,季洲寒就完全把这当作一次休假,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季洲寒以为是季琼回来了,还十分疑惑的想敲门干嘛?
一嗓子“妈——”半道崩殂,打算进来的人尬在了门口,季洲寒满脑子一团乱麻。
我在干什麽在干什麽在干什麽???
下午的军训章楠替他请了假,为的就是让徐凌飞来看看季洲寒。
季琼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看见徐凌飞,还纳闷这孩子怎麽不进去?
“凌飞啊,站这儿干嘛?”
徐凌飞回过神来,“好的阿姨。”
徐季两家家长都有个共性,那便是看见对方家的孩子赞不绝口,章楠是这样,季琼也是。
相较于季洲寒来说,徐凌飞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尚有性格中的尖锐棱角,不圆滑不世故,认得清好歹嘴上功夫却拖了後腿。
角色一转变,季洲寒在一边上差点拍着手大笑。
aphla确实有趣得很,明明一副谁不服干谁的样儿,却是个乖宝宝。
生意场上能接触到的人都不纯粹,相处的身份已经定在哪里了,便不会例如友情之类的关系发展的空间。
徐凌飞跟季琼相处时有一种很令人舒服的感觉,像是冬日里晒着的暖阳,像是一床厚厚的毛茸茸的被子。
季洲寒忽然想到,如果季琼真的有一个像是徐凌飞这样的孩子,应该会开心的不得了。
下午季琼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来看望的徐凌飞自告奋勇承担了照顾病人的任务。
其实季洲寒想说自己呆在这里也没关系,因为他已经问过医生,自己并无大碍。
可眼前的两个人并没有要征求他意见的意思,独当一面久了,也偶尔试试被照顾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