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给他转了两万块钱。
所有的浪漫和心动都被庄谣给砸没了,罗韧点了退回,不怎麽情愿地说:“不收,你又没看直播。”
庄谣慢慢往回走,很温柔地问:“生气了?”
罗韧:“没。”
谁敢跟自己的金主生气啊。
庄谣哄孩子似的:“宝贝,不生气,给哥哥抱抱。”
罗韧:……
庄谣这是在耍流氓吧?肯定是吧?!
罗韧喉咙不自觉的发紧,强忍着脸热,问:“哥哥想怎麽抱?”
庄谣今晚上话特别多,而且不正经。他压低了声音,特别暧昧地说:“扒光了抱,可以吗?”
罗韧有点口干,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一股子冲动上头,他呼吸不稳地说:“可……”
“以”字还没说出来,电话里遥遥传来了一个女声:“老板,我真的服了,回家都能走错路?”
罗韧:……
庄谣:“怎麽可能?”
女声:“大哥,你走反了。”
罗韧:……
罗韧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二天,扬州开始放晴。
阳光洒下,地面的水汽蒸发,空气很潮湿。
庄谣给罗韧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他宿醉,头还疼着,看到昨晚和罗韧的通话,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说了什麽。
他揉着太阳穴,声音哑着:“我昨晚喝多了,和你说什麽你都别介意啊。”
他的“别介意”,让罗韧昨天一晚上没睡着。
扒光了抱,这谁听了还能睡得着啊?
罗韧缓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尽量别显得有怨气,说:“你就是让我给你唱歌,没说什麽。”
庄谣没多想,随手发过去一个520,说:“补上你的演唱费。”
罗韧看着转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你怎麽总给我钱啊?”
他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给别人也这麽砸钱,没敢。
庄谣被他有些发冲的语气弄得愣了一下,一时没说出话来。
菜菜说过,他谈恋爱像养狗,一言不合就砸钱。但是他真想不出来别的对人好的法子了。
说起来都是砸钱,罗韧和冯玉还有他之前的那些个身边人都不一样。他是费了心思去猜他喜欢的东西,去买了讨他欢心的,光是那个蛋糕他都是托人从不外带的星级酒店订的。
通话一时静了下来,罗韧烦躁地扯了把自己的鞋带,把穿到一半的鞋给踢掉了。他後悔这麽冲动的问了,绞尽脑汁地想把这个引起尴尬的话题盖过去。可是没等他想出来,庄谣回答了他的话,庄谣挺霸道地说:“我就爱给你花钱,怎麽,你还有意见了?”
罗韧提起来的心回落,他快被庄谣的霸总语气给撩废了,他弯起眼睛,声音轻扬:“没意见,我不可能对老板有任何意见。”
六月初开始,罗韧一直在跑南京城。
去鸡鸣寺求了平安福,去民间的手工坊做了高定,还专门录了个歌曲专辑——他自己唱的。
他依旧照常上课丶直播丶和庄谣聊天。
夏天的天气越来越热,民宿里客人也越来越多,庄谣又聘了一个服务生,是个圆脸的小萝莉。性格和菜菜是对立面,每天叽叽喳喳的,跟个雀儿似的。
庄谣有时候嫌她吵,就躲在後院不出来了。但是那丫头憋足了劲儿要和老板搞好关系,一天找他八回,被菜菜训了以後才收敛了些。
张鹏回京了,说是去疗伤,最近都不在扬州。罗韧白天上课,他自己一个人是真挺无聊的,午休时登了游戏,刚想自己组个野队开一局,突然收到了一条组队邀请。
是一个经常来扬州采风的画手,但凡过来都会在他这里住。
庄谣没多想,直接进了队,队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加上他是三个。
庄谣开麦打了招呼。
女画手笑着问:“你不是从来不玩游戏吗?我刚刚上来还以为看错了呢。”
庄谣礼貌地说:“最近闲得无聊,开吗?”
队里一直没说话的队友突然开了麦,语气沉闷地说了句:“你是因为我才开始玩的吗?”
庄谣愣了愣,这人……是冯玉。
他不认识冯玉的账号,刚刚也没留意,要不然也不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