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咋了,到了?”
曲眠揉他被撞到的额头,挑唇说:“没有。”
副驾上的姥姥也被这一下弄醒了,迷迷糊糊地问:“这麽快到了?”
萨妈妈“哎呦”了声,急着分享道:“没有,眠眠叫我妈了。”
萨新迪瞪大眼睛,转头看他。
曲眠冲他笑了一下,接着嘴唇被堵住了。
萨新迪不分场合地响响亮亮亲了他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像个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大狗。
家长们默契地当做没看见,没人看见的角落,曲眠抓住了萨新迪的手,两只手亲昵贴合,十指紧扣。
曲眠以为乡下会冷,他从车上看不远处正升着袅袅炊烟的村庄,除了乡道上的雪已经被铲雪车清理了,正常降雪的厚度已经没过了他的小腿位置。
白茫茫的雪压着村庄,阳光照下来,有些耀眼。
曲眠下车的瞬间就被冷空气冻得抖了一下,然後被萨新迪用宽大的羽绒服包裹进了怀里。
大雪沉降了许多空气里的杂质,这里空气很清新,比北京要湿润,就是冷,呼吸都像是在往肺里灌冰碴儿。
高高的双扇大铁门开了,里边跑出来一个十来岁的漂亮小姑娘,高高兴兴地大声打招呼:“姥姥,大姨,大姨夫,大哥。”
她跑到萨新迪面前,踮着脚往他怀里瞧。
曲眠有点尴尬,刚想推开他,就听小姑娘十分顺当地叫了声:“嫂子。”
曲眠:……
曲眠犹豫着应了声:“……哎。”
他从来没在冬天热成这样,曲眠坐在炕头上吃着雪糕丶擦着汗时又想起了萨妈妈那句“家里老暖和了。”
热情好客的小姨把零食堆了半铺炕,还不让他下来。
萨新迪只穿了件薄卫衣,躺在他腿上抽扑克,懒懒散散地扔出去了俩二。
于妍又开始翻牌面了,嘴里念叨道:“刚才都已经出了仨了,你指定玩赖了。”
萨新迪拉过曲眠的手咬了口雪糕,瞥她一眼:“是不是输不起?”
曲眠:……
于妍他爸,萨新迪的小姨夫把出过的牌扣下去了,所有牌面都看不见了,于妍心有不甘:“你不讲究,这肯定不对,查牌!”
“查片的,”陪着孩子瞎玩的萨爸爸安慰她:“你就剩下三张了,我们还有一大把呢。”
查片,手里剩的越少输得越少。
于妍目光扫了一圈,咬了咬唇,忍了。
轮到萨新迪,他直接把手里的牌全扔出去了,他剩了套顺子。
于妍被他气着了,爬过来翻他的衣服。
萨新迪笑着往曲眠怀里躲:“哥,你管管她。”
曲眠摸了摸口袋里萨新迪藏的那几张牌,忍着笑,对小表妹说:“今天他赢多少都是你的。”
萨新迪:……
萨新迪撇嘴:“你咋偏心呢?”
小姨推门进来,笑着说:“行了,都下地,洗手吃饭了。”
小姨家厨房很大,中间撑了大铁锅,竈台上升着火,厨房里暖得能穿短袖,和透亮的玻璃窗外银装素裹的寒冬行成鲜明对比。
曲眠瞧着满满一锅帝王蟹丶龙虾丶和牛等一系列高端食材制成的麻辣大乱炖,默默捏了把自己疑似变胖的脸。
小姨先问的曲眠:“眠眠吃点什麽主食?”
曲眠:“米饭吧。”
萨妈妈忙道:“眠眠爱吃硬一点的米饭,这个软,他小舅他们过没过来呢?打电话让他带点他家的米饭。”
曲眠:……
萨新迪不住地往他碗里夹菜,生怕慢了好东西被抢完:“哥,你尝尝这个。”
曲眠垂下眸子,轻挑起唇,没拒绝萨新迪给他夹的狮子头大小的虾滑,慢慢吃了下去。
萨新迪妈妈家这边亲戚实在是多,都挺热情好客,曲眠还没感觉到尴尬就已经跟他们混得挺熟了。天色擦黑,他被拉着去打麻将,这一打就打到了天亮,回小姨家睡觉的时候人都是飘的。
醒时已经是十点多了,萨新迪趴在他身边热热情情的亲他,玩儿似的,用唇抿他的脸,一下一下的让人发痒。
曲眠懒洋洋地躲他,带着笑意说:“我都熬成熊猫了,你也亲得下去。”
萨新迪张大嘴,咬他的力道轻得不行,理直气壮地说:“我一口一个大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