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衣又问:“展兰枝,你离不开我,是不是?”
展兰枝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金修衣得意地笑了。
展兰枝依旧和金修衣正常交往着,像每一对平凡的情侣。
但是只有展兰枝知道她阴暗的心思,只有展兰枝知道自己变得多麽不正常。
她会无意识地将刻刀藏在自己的口袋,每次金修衣来参观她的作品时,她甚至会有把石像砸向金修衣的冲动。
她被自己吓得不轻。
于是,她订了机票,联系了国外院校,选择逃离。
她没有理会金修衣的挽留,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她自然没有看到金修衣眼里复杂的情绪。
“修衣,我们都要好好的,你记住,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努力。”
“有什麽用呢?你会回来吗?”
“我……等我完成学业,我可能就会回来了。”
等到她真正冷静了,等到她彻底摆脱她的阴暗,她就回来。
和每一对校园情侣一样,她们在毕业时,分道扬镳。
手上的刺痛让展兰枝回过神来。
由于分心,她的刻刀划破了她的手。
她四周望了望,她吐出一口气。
她从书桌边上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创口贴。
她给自己裹上,又捏了捏被创口贴包裹的伤口。
她觉得自己贴的创口贴永远比不上金修衣贴得整齐。
展兰枝放下手中的刻刀,她拿起手机给金修衣拨了个电话。
金修衣迟迟没有接起电话。
展兰枝叹了口气,她主动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通讯录,若有所思。
尽管金修衣过去小有名声,但是金修衣的社交圈非常窄。
与展兰枝分别的时候,她基本上也是独来独往的,除了宿舍,她几乎不与其他人沟通。
展兰枝这两天联系过金修衣过去的舍友,但是她们告诉她,金修衣就在寝室住过一个月,後来就自己租房搬出去了。
展兰枝一筹莫展。
展兰枝似乎想到了什麽,她拨通了江素染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姐,我想见见你母亲可以吗?我有点事情想要向她咨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江素染说:“关于金修衣?”
“对。”
“行,我帮你问问,不过这两天她有点忙,估计得过几天才行。”
展兰枝沉默了,她等不了这麽久。
“你着急?那这样吧,你有什麽想问的待会发给我,我见缝插针地问问我妈。”
展兰枝笑了:“谢谢姐。”
展兰枝放下电话,她立马开始整理她想要问的问题。
她一边思考一边打字。
她想要知道的太多了,她不仅想要知道在她缺席的那几年金修衣究竟遭遇了什麽,她也想知道,在她们一起度过的日子里,金修衣到底在想些什麽。
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展兰枝的手指悬停在半空。
是金修袍发来的消息。
她说:明天下午见,地点定在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