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为了一个白馒头都挣得头破血流。
後来母亲来接我们了,我们理所当然地把母亲当成了那个白馒头。
我们一切的争斗都是围绕着母亲展开的,因为我们不想再回以前那样的日子。
从小到大,从那个馒头到母亲,我们一直都在争夺着有限的资源。”
金修袍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液,她继续说:“可是姐姐,资源从来不是我们想象中那麽有限,只是我们的眼光太短浅了。
我们为什麽没能察觉到二姐的计划,因为她已经逃离了这里,而我们的思维依旧被局限着。
虽然我不太能认同她的做法……但是,二姐她找到了爱她的人,在更广阔的世界里,找到了她的归宿。
我们不该扭曲的。”
金修裳沉默了。
“从过去到现在,我陷害过金修衣,我在母亲面前陷害过你。我会主动和母亲坦白我做的一切,等金修衣状况好点,我会离开。”
“那母亲怎麽办?”金修裳终于开口。
金修袍笑了,她说:“离开了这个家,我们才能好好相处,才能给母亲一个真正和睦的家。”
金修袍不再理睬金修裳,她迈着大步努力跟上走在前面的母亲。
……
金修衣是凌晨醒过来的,又过了一个小时,她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她活动着手指。
展兰枝替金修衣盖好被子。
“我饿了。”
这是金修衣醒来後说的第一句话。
她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
展兰枝皱眉:“你现在不能吃东西,术後禁食。再忍一会就可以喝些粥了。”
“想吃火锅,想吃麻辣烫,想吃烤肉。”金修衣说。
展兰枝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金修衣的脑袋,她很无奈地说:“平时不见你多吃,一到不能吃的时候胃口来了。”
“那能有什麽办法,人就是这样贱的。”
“你别说话了,留着力气快快恢复吧。”
金修衣皱着眉哦了一声,不过她很快就笑了起来。
展兰枝在她的病床边上坐下,金修衣的手指正好能够到展兰枝的头发。
金修衣的右手慢慢拈着展兰枝的发丝。
展兰枝的头发被她弄得凌乱。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她笑着说:“你头发油了,离我远点。”
展兰枝被金修衣气笑了。
她一笑,她的酒窝就再次恰到好处地显现出来,显得展兰枝这个人可爱又容易亲近。
金修衣喜欢看展兰枝笑。
“你再笑一会。”
金修衣说。
金修衣的视线除了刚醒来还不清醒的时候,其馀时候都黏着在展兰枝身上。
“修衣,不要这样了好吗?是我不好,我执意离开,让你不得不用这种方法……”展兰枝低着头。
金修衣想要探出身子碰碰展兰枝,但是她刚有动作,腹部传来一阵刺痛,她整张脸皱成一团。
展兰枝慌了神,小心翼翼地扶着金修衣的肩膀。
“没事吧?要不要喊护士过来看看?”
剧烈的疼痛慢慢消退,金修衣小心翼翼地躺了回去,她不敢再有所动作。
她看着面前一脸担心地展兰枝,她说:
“兰枝,能再次看到你真好。”
说完这句,金修衣就闭上了眼睛。
她实在没有什麽力气了。
她灵敏的右耳听到了展兰枝的抽泣。
她感到一阵愧疚
金修衣突然开口:“展兰枝,我想回家了,回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