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兰枝感受到了金修衣的委屈。
是啊,金修衣迈不出那道门,而展兰枝依旧享受着正常的人生。
而金修衣又对爱有着病态的追寻。
她想时时刻刻都是别人心中的第一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金修衣没有理由不慌张。
展兰枝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用鼻子蹭过金修衣的头发,而後她握住金修衣的肩膀。
她很认真地向金修衣解释:“这个工作室大学的时候我的妈妈们帮忙牵头组建的。你知道我当时的性格,她们很担心我,所以希望以这种方式让我更融入校园。
这个工作室的成员大多是当时同专业的学姐们,平时接一些雕塑方面的活。我不喜欢这个,所以我基本不常去。”
展兰枝咽了咽口水,她故意用简短的语言掩盖了起因原委。
她不想让金修衣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展兰枝有些心虚的低头。
她看见金修衣的眼睛亮了亮,仿佛是有些安心了。
金修衣问:“你认为你的妈妈们是怎麽样的?”
展兰枝有些疑惑,平时的金修衣不会太关心她的长辈的。
“怎麽了吗?”
金修衣扭动两下,从展兰枝怀里挣脱:“你都见过我的母亲了,而我还对你的母亲和妈咪一无所知,怎麽想都会觉得不公平吧。”
展兰枝想了想,觉得金修衣说得有道理。
她又笑了一下,金修衣总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表现得非常执着。
“我想想怎麽说起。我的母亲年轻时是舞剧演员,她总是对自己很苛刻,而且她也是那种很执着的人。我觉得如果你们见面的话一定很聊得来,如果她能看见你的话,她会很喜欢你的。
我的妈咪是梅开的总裁,梅开这两年好像还蛮有名的。她很有头脑,将自己的公司经营得蒸蒸日上。但是别看她这样优秀,我真是一点都没有继承到她的头脑,对这些既没有兴趣也一窍不通。”
金修衣靠在展兰枝肩上,展兰枝低头看到了金修衣平静的目光。
她拍了拍金修衣的脑袋,她说:“还要听吗?其实没有什麽特别的。”
她担心自己的话会让金修衣难受。
她知道金修衣的家庭并不美满,金修衣也并不幸福。
金修衣点点头。
“我想想,那说点有意思的吧。我出生之前,她们怕没有经验带不好孩子,特地养了一只狗来演习。她可不是宠物,我出生之後还得叫她姐姐呢,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自己也是一只狗,吃饭都蹲在地上吃。”
展兰枝低头,金修衣果然笑了一下。
“但是说实话,我对她们的愧疚超过了对她们的爱。我知道我的母亲丶我的妈咪非常爱我,但是可能我天生缺根筋吧,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爱,我感到手足无措。我可能注定没有办法回报她们。”
展兰枝垂下眼睛,金修衣刮了刮展兰枝的鼻子,她说:“身在福中不知福。”
展兰枝低头钻进金修衣的怀里。
双手围住了金修衣的腰。
“修衣,有你真好。”
“说了让你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你好蠢。”
金修衣拉开了展兰枝的手。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划了两下,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凑到展兰枝眼前,屏幕上显示的是通话记录。
“我和你说了很多遍,我和金修裳没有区别。”
就算再喜欢你,我也会为了自己,背叛你。
这句话金修衣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