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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的细微差别，凌沉也说不太清，但他隐约察觉到了。

凌沉心中沉痛，忽然擡头殷殷道：“徒儿明白师尊的期望，可是……可是徒儿已经走在很多人前面了，徒儿也可以辅佐师尊了……徒儿并不想去争去抢，徒儿只想一边帮助师尊，一边和师尊一起向前走，不可以吗？”

顾北冷笑：“幼稚！江湖之上，一不小心就是你死我活，谁来等你？走在很多人前面？远远不够，我要是走，就必须走到所有人前面！”

这句话说给凌沉听，却也是顾北的心声，他的道，可不会仅仅满足于走在很多人前面。

他要做，就做那个最强的！

不然，就身陨道消！

没有第三种选择！

“……是，师尊。”

凌沉生来性子就和顾北这类人不同，对顾北的话也没有太多代入感。他依旧觉得顾北完全不似在乎他这个人，反而只在乎他的修为，而且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他虽然很想打起精神，但难免神色黯然，跪在地上，垂首不再言语。

之前受的伤，伤口仍在流血，滴落在青石地砖上，晕染出深红色的痕迹。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顾北也看出自己一番说教没什麽卵用，转念一想，每个人都不太一样，强迫凌沉接受他的理念估计也不现实，不如试试因材施教。

于是他冷声问道：“没有实力，就无法贯彻自己的意志。沉儿，你有什麽最想完成的事？”

凌沉明显地一怔，猛然擡头，一双眸子仿佛泛起光亮：

“徒儿……当然是想和师尊……”

说到这里，他一下住了嘴，忐忑不安极了，不知说出自己的想法会得到怎样的回应。

但现在分明是顾北先开口问的，是再合适不过的时机，现在不说，他这辈子可能都说不出口了，于是下定决心，朗声道：

“徒儿心慕师尊，想和师尊共度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

凌沉磕磕绊绊说完了，擡起眼偷偷觑顾北的神色。

顾北：“……”

他真是没想到凌沉胆子这麽大，竟然在他跟前都敢开口。要不是凌沉身上有任务，叫他当场人头落地都是轻的。

看看爱意值都99了，似乎有这种愿望也挺正常？

不过为了完成个任务，把自己搭上去，哪怕只是口头上承诺，顾北也是不肯的。

顾北垂眸看着凌沉闪烁着小星星一样的眼睛，心道，我果然不适合因材施教，还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吧。

“顺行为人，逆行为仙。武道之路，绝不可以得过且过，你的心态很危险！”

顾北浑似没听见凌沉的话，背着手冷声道：“我要你在一年之内晋升宗师。做不到的话，我就在一年之後亲手结果了你。”

凌沉瞪大眼睛：“……”

听过师父逼徒弟的，没听过这麽逼徒弟的。而且，话题为什麽会跳到这里？

凌沉只道是自己惹恼了师尊，不敢再说什麽浑话，眼泪汪汪地委屈道：“师尊……您是说真的吗？”

顾北露出一个狞笑：“你说呢？”

“……”

凌沉当然是啥也不敢说。

顾北又叹息一声，开始睁眼说瞎话：“你是我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徒弟，我怎麽舍得下手杀你？所以，为了日後不让我难做，你还是尽快到达宗师吧。”

凌沉：“……”

似乎有哪里不对……

顾北心血来潮，又道：“对了，为了进一步勉励你，我给你取了个称号，正如血衣剑顾北这种，日後你对外介绍，都要在姓名之前加上这个代号才好。”

凌沉一下又振奋了一些，刚才确实是他莽撞了，师尊恼火也是理所应当的。没想到师尊还会专程替他想个称号，师尊还是在意他的！

他必然让这个代号传遍天下，比自己的名字都出名！

凌沉好了伤疤忘了痛，喜滋滋道：“请师尊赐名！”

顾北微笑道：“你的称号就叫做……不成宗师不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