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站在大街中央,淡定道。
“师丶师尊?在这里!?”
顾北淡漠的目光落在一脸羞窘的凌沉身上:“我在性事上有一些小癖好,你要学会适应。脱衣服。”
凌沉拽着自己的衣衫下摆,像是个正在抵抗强暴的娇弱美少女,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俊脸涨红:“师尊,这也太……这是大街上啊!”
顾北心道,果然不行麽。不过他本来也不是想让凌沉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当场美男脱衣秀,他只是让凌沉先适应一下这种风格。
为了让凌沉完全心甘情愿的前提下感到强烈的羞耻,真的需要动脑子。
顾北也不多说什麽,再次单手拎起凌沉的前襟,跟拎着小鸡仔一样,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中几个纵跃就到了路边的房顶,而後消失在了衆人眼中。
永乐坊第一宏伟高大的建筑,摘星楼,今日正在举办一场文人诗会。
带着冷意的春风拂过,摘星楼顶端,顾北把差点儿被颠晕的凌沉扔在了摘星楼的木质楼顶上。
楼下传来泱泱的人声,有文人士子们把酒言欢,吟诗作对,谈论国事。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头顶竟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顾北四下一看,此处倒是可以俯瞰永乐坊的盛景,而且可以听到楼下的人声,但又不大容易被直接发现。
他摸着下巴道:“这里总可以了吧?”
其实顾北对于玩弄也不是很懂,他一向直来直往,并不想琢磨这麽无聊的把戏。你看他虽然杀人如麻,但那都是别人惹他,或者挡了他的路,他本人是没有杀人癖好的。
杀人之于他,就好似踢开路上一颗挡道的小石子,因为石子碍了他的路,最效率的办法就是踢开。
于是顾北踢了,于是顾北杀人了。对他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很平常的事情。
没错,顾北心想,我本质上并不喜欢杀人。
顾北目光落在凌沉身上,命令道:“把衣服脱光。”
凌沉已经大脑一片空白,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是个骄纵跋扈的小少爷,哪里受过这种羞辱一样的待遇?没脱衣服之时,就已经浑身羞红,可是看到旁边顾北淡淡的眼神,他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咬咬牙还是脱了。
楼下人声鼎沸,楼顶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外衫丶内衣,一件一件被丢在了房顶,凌沉不知自己该不该相信,这是顾北确实有此奇特的癖好,还是……故意羞辱他,拿他取乐。
师尊,给与他的学业和衣食住行的待遇,一切都是最上等的,从未短过他什麽,日常也常常有亲昵之举。
师尊分明对他那麽好,那麽在意他丶照顾他……
凌沉不想深想下去,心脏却痛到有些麻木,他动作缓慢地把衣服脱光,最终赤裸全身。
凌沉本来虽然没学过武功,但并没有疏于锻炼,再加上最近顾北对他的狠命操练,一身肌肉已经有了雏形。他生的偏俊美,本来自有属于小少爷那种矜贵高傲的气质,现在落魄了许多,高门大户的矜贵感淡了,却又染上了些顾北身上那种修真人士冷漠刻骨的气势。
此时他站在这里,分明身材高大肩宽腿长,八块腹肌隐隐约约有了线条,已经是成年男子强健的体格,胯间那物垂着,也有了相当的分量。
他的面上却因为心情的沉重染上几分落寞,又因为羞耻到极点而俊脸发红,仍是少年人那种有些无辜惶然的神色,眼睛里也有稚拙的光闪烁着,带着卑微的期盼似的,哀哀望着顾北。
顾北抱臂,死鱼眼盯着凌沉:
“最後确认一下,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当然……徒儿愿为师尊做任何事。”
或许因为羞耻,凌沉的嗓音很低弱,但是其中的坚定是不容置疑的。
摘星楼顶因为高度,而且现在虽然是晚春,但这种高度依旧春寒料峭,凌沉身为一个没有内功护体的普通人,离开衣裳的遮蔽,立刻感到无比寒冷。
但是顾北的语气更冷,命令一只小狗一样:
“哦,坐下。”
还未等凌沉反应过来,一阵剧烈了些的寒风吹过,凌沉扔在楼顶的衣衫随风而动,差点儿飘走,被顾北眼疾手快抓在了手里。
看看手中的衣服,顾北道:“等我一下。”然後径自几个纵跃离开了摘星楼。
凌沉看着顾北的身影迅速消失,而自己被抛在了冰冷陡峭的楼顶,在楼下热闹的诗会讨论声中,他麻木地坐到了摘星楼楼顶。
赤裸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木瓦,分明接下来应当是极其旖旎的场景吧,凌沉却觉得冷到心里。
顾北回来的很快,不到一炷香时间,他回到了楼顶,令凌沉惊讶的是,顾北肩上还扛了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把俊脸冷到发黑的任清芝放下,顾北把凌沉脱下的衣服往任清芝怀里一塞:“你,拿着。”
任清芝下意识接过了那几件犹带着体温的衣服,而後回过神来,捏着衣物的指节用力到青白。
“你就让吾……做这等事!?”
【周常任务:羞辱任清芝一次,已完成。】
“不愿意就把你丢下去摔死。”
顾北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接着走到凌沉跟前,居高临下看着赤着身体坐在木瓦上丶眸光沉沉的小徒儿,冷冷道:“你,自渎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