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青年唇色苍白,冷着脸,前面扶着门框的右手手背上还沾着两滴水珠,
“数到几了?”
“三百一七秒。”萩原研二对他眨了眨眼,笑嘻嘻说,“再过十五秒就进去捞你。”
松田阵平看了他一眼,本来被门挡住的另一只手伸出来往前,萩原研二自然地要扶,结果却落了空。接着脸上一凉,有水珠滚落。
“呜……小阵平!”
萩原研二哪能想到有人站都站不稳,还要偷袭陪护,可偏偏他还不好反击,就被结结实实地被松田阵平湿漉漉的手掌糊了一脸水,
等他把脸上的水擦掉,就看见卷发青年懒散地倚着门,
“你知道你刚刚的表情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欠了我十个亿打算卖身还债,笑不出来还要硬笑。”
萩原研二的表情消失了。
“hagi,冬天快过去了。”
他的幼驯染没头没脑地开口,声音却稳定得近乎温和,
“等今年春天的樱花开了,我们叫上叔叔阿姨、千速姐,还有我老爸,一起去野餐吧。”
小阵平真的是天下第一大混蛋。
萩原研二想。
可他却完全没办法对这样的约定说不。
即使他和其他一样,都一直在拖延着去问松田阵平,他的幻觉到底有没有办法治愈,他的身体还有没有痊愈的希望。
松田阵平却记得这事。
坐在病床上吃完醒来的第一顿饭,他又感觉有些困倦了,但还是强撑着说,
“等我醒来,让城野治过来见我。”
城野治也想见松田阵平,实际上知道自家老大就是松田阵平时,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洗衣机洗了一遍,沥干了脑浆那种。
但他还是很稳得住,顽固地没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倒也不是他嘴特别严,是萩原研二他们并没有真用什么手段。
所以他这一个多月里来经历的最大的震撼,居然是第二天单独和松田阵平见面时听见的话,
“您再说一遍,我有什么?”
“有研究所。”
“我上哪给您变出一个研究所?”
“不需要,你只要当做你有就行,但不用告诉别人,和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用说。”
坐在一边的城野治几乎要给这一番废话鼓掌了,但不敢,
“我猜这个研究所一定对您的身体情况非常了解?”
“没错。”松田阵平冷静地说。
城野治感觉一顶黑锅当头砸下。
“那请问,我这个不存在的研究所的持有者,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治疗您。”
“是,但出于某种不能说原因,你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药物的情况,也不允许别人分析药物。所以你接下来每两天过来一次,单独把药给我。十天以后,变成五天一次,再过二十天,变成一周一次,一共两个月。”
城野治:“……因为这个不能说的原因,我也不会把药出示给任何人看,对吧?”
松田阵平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城野治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