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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番外十八（第2页）

他动了动嘴似乎说了什么，但卡拉斯号摇动了起来，场景也变得不稳定，

赤井秀一眯着眼睛本想分辨了一下口型，却被轰然倒下的柜子和摇晃的桌椅挡住了视线。

他一手扶着墙稳住身形，在越来越嘈杂中轰鸣声和海浪声中看向松田阵平。

卷发男孩对他咧嘴，

“谢了。”

赤井秀一被强制下线了。

他在漆黑中发愣了几秒，忽然听见旁边猛地摘下全息头盔的声音。等他也走出观察室，就看见萩原研二已经和其他人一起紧盯着屏幕。

屏幕上，卡拉斯号渐渐下沉，汹涌的海浪自窗口涌入走廊，而松田阵平正沿着台阶下向上。

他每走一步，身形都拉长几分，脸部轮廓也越发棱角分明，等到了顶层天台上，已经完全现在29岁的模样。

而天台边缘，黑发棕眸的年轻Boss不知何时眼角生出细纹，气场也变得越发沉稳悠然。

他倚着栏杆，低头望向脚下无边无际的海浪，似乎是听见脚步声，才徐徐转过半个身体。

“白兰地。”

卷发青年在几步之外站定，

“错了，是松田阵平。”

Boss失笑，

“组织消失，它就只是你的一段过往而已，就像降谷零曾经是波本，诸伏景光曾经是苏格兰，赤井秀一也用过莱伊的代号一样。这两个称呼对当初的我来说或许不同，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确实没有。”

松田阵平差点被Boss说服，但他自有自己的逻辑，

“可这里是我的潜意识，当然是我说了算。”

“那你为什么非要见我一面不可？”Boss问。

因为松田阵平有一个问题想知道答案。

这里是他的潜意识，但在漫画规则模拟下下，和真实存在的人并无区别，也不由他控制，否则boss不会在这一刻都还用言语误导他。

所以他想问Boss一个问题。

“你既然早在十七年前，就知道白兰地和松田阵平意识有所关联，为什么还是任由我一步步接近组织的核心？”

“因为把你留在实验室太浪费了。”Boss平和地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浪费资源。”

“而且……”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松田阵平，“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试探过、判断过，才认为你不可能和松田阵平存在真正的意识共振呢？

“反倒是我应该问你，你既然从一开始就是松田阵平，那为什么你可以忍耐到这种地步。

“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整整十年间，没有主动接近过松田阵平和他身边的人哪怕一次？没有对他和他身边的人主动提供过任何帮助，做出过任何影响？”

因为……

松田阵平瞪大了眼睛。

因为死亡置换之前，不可接近影响另一个你、以及你的一切相关人。

希拉说，我们需要骗过世界，不能让世界发现有两个松田阵平，否则你会当做bug清除。

怎么清除？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从世界上消失，除非冰冷的刀刃早已经无声无息地指向他的心脏，只等着他露出破绽。

卡拉斯号沉没了。

松田阵平从梦中睁开眼。柔韧又带有一定硬度的床铺妥帖地承托着他的身体，暖和轻薄的被子盖在他身上，空气中还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清淡花香。

旁边的仪器滴滴地急促叫起来，让松田阵平的神志越发清明。

他知道了。

这不就是漫画番外篇里他躺的那间病房吗。

一瞬间，所有记忆涌上心头。被发现的SOI-H，被发现的幻觉……松田阵平在门外急切的脚步声中安详地闭上了眼。

要不还是让他继续睡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