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若是曾经,定是国师主持祭奠。不知今年是谁主持。”
“去去,管他是谁。我们又能多赚三年。”
街道店铺门前都前後放起鞭炮庆贺,衆人欢呼,面色涨红,奔走相告。
岺暙放下手中茶盏,与山予对视。
山予握紧手心,眼中带笑道:“哥哥,我有。。。。。。”
“现在就去皇城。”
两人同时出声,山予点头道:“好。”
皇宫一派热闹景象,刷着朱漆的太监,打扫陈年污迹的宫女。换上新衣的禁卫
个个擡头挺胸,昂首阔步,器宇轩昂。
岺暙踏入皇宫後,对冬日祭祀更加好奇,他与山予商量,直奔皇帝退朝後所在的养心殿。
看着翻新的宫殿,山予一直紧紧皱眉,不再出言。
“咿唔——”
岺暙浑身僵硬,他听到了凄厉的悲鸣。心痛如绞,伸手按住胸膛,仿佛里面装着一个巨大的窟窿,岺暙眼睛睁大。
山予上前,嘴唇紧抿,脸色难看。
“你听到了吗?”岺暙轻声询问。
“什麽?”山予疑惑。
岺暙摇头闭眼,他绕过养心殿,避开城中巡逻侍卫,沿着太液池走入後宫,越走越远,越来越僻静。
“哗啦啦!哗啦啦!”
隐约出现的水声,仿佛牵引着岺暙前进。
“你们是谁?来。。。”两个侍卫在宫殿门口把守,惊骇大叫。
“聒噪!”山予眸色愈黑。
两人沿着愈加破败的宫殿向内走去,阶梯向下,顺着一股淡淡的岺暙走入掩藏在宫殿之下的黑暗甬道,甬道上竖立着无数铁门,而在甬道的尽头,头顶落下一束天光。
“咿唔——”
天光之下是一个被锁链捆缚的东西,那东西困在水中偶尔抽动一下发出悲鸣,铁链“哗啦啦”作响。
这是一座水牢,皇家所制,层层关押的水牢。
“明日才是冬日大典,你二人来作什麽?”这穿着铠甲的士兵话刚说完,便倒在地上。
岺暙直直的看着前方,好似被人施了咒语。
山予脚步很轻,一直紧紧跟随。他看向岺暙的後背,瞳孔越来越小。这座曾经的水牢,那个曾经裂缝中投下的一抹阳光,是两人追随的目标。
他们在阳光下相对而坐,画出棋盘。在月光里,分食带来的那些好东西。如今裂缝早已被人修补,头顶重新砌出一个天顶,任由日光倾斜。
时过境迁,曾经的人已经逃出生天,如今又有谁在继续受苦?
岺暙脚步一顿,伸手抓住那扇已经生锈的铁质大门。
山予低低唤道:“哥哥。”
岺暙鼻尖萦绕的腥味越来越浓,那是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
山予上前,一只手握紧,另一只手握住长满青苔的大锁一把捏碎。
岺暙向前走出十来步,同样伸出手,一把握住铁锁。
铁门坚固而腐朽,挡住了普通人所有的去路。
当岺暙走到天光中,这才看清水中趴着个光着上半身的女人。他脱下坠着珍珠的外披,盖在女人身上。
女人金色长发被水藻缠绕,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腥味。她似乎被岺暙的动作惊到,鱼尾乍然摆动,发出巨大的水花。
岺暙瞳孔一缩,後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