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宴3
“掌门师兄不知我族有一秘法,只要肌肤之亲即可延续种族。”
岺暙看着冯十亦,声音极为温柔,瞳孔闪着碎光,眼神带着点戏谑。
冯十亦心头一跳,尾椎骨突然窜起一阵刺骨的寒意。他低头看向自己有些发痒的双腿,白色仙鹤纹道袍之下竟渗出细密的水珠。
“嘶!”
宴席之中有人发出倒抽气的声音。
坐在中间位置的一名魄剑宗弟子跌倒在地,他的双腿忍不住合并,脚趾融化。皮肤像被投入沸水的羊皮纸卷曲发皱,脚掌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十根脚趾如同融化的蜡烛般粘连成膜,银白的鳞片刺破毛孔,带着血丝从皮下破土而出。
“师弟。。。掌门,师弟他。。。。。。”
东方辰立刻来到弟子身边,一手提起弟子,恨铁不成钢骂道:“歪门。。。邪道!孺子。。。不可教也!”
“弟子没有,弟子只是忍不住吃下了白云果,以为可以突破修为。。。。。。”
那弟子带着哭腔,玄色弟子服下摆渗出粘液,两条腿像面团般扭曲缠绕。他瘫倒在地,双腿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形成巨大的银色尾鳍。鳞片顺着他手臂蔓延,长出尖利的指甲,手指缝被肉膜相连,耳後更是裂开两道猩红的腮缝。
东方辰向着岺暙走去,开口却是极为复杂。
“住。。。住手!”
“晚了。”
宴席之中接连传来惨叫,殿内骤然弥漫起咸涩的海雾。有人抱着脑袋哀嚎,眼泪变成珍珠滚落在地。有人撕扯身上鳞片,却抓下连皮带肉的银蓝色甲胄。而那些静默的人——他们安静的趴伏在蟠龙柱背後的阴影里,腮部有规律的翕动,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姬姝害我!”天罡门掌门冲出来,扑向白衣身影,却在半路重重跌倒。尾椎骨噼啪爆响,双脚好似被脊柱延长一节节僵硬。他握紧手中长剑,满是恨意的盯着岺暙,神色逐渐涣散。
“我的《紫云心法》。。。我的记忆。。。”
“你竟然也和他。。。哈哈哈。。。贱人。。。”
角落里传来癫狂的笑声。
有修士用本命长剑划开额头,却发现流出来的不适鲜血而是透明的粘液。越来越多的修士随着身体异化,毕生修炼的功法正在脑海消散。
元婴期修士尝试自爆身体元婴出逃,却发现灵台空荡荡,脑中想要念出的咒语好似被潮水冲刷而去。
冯十亦看着眼前闹剧,竟有三分之一的化为鲛人,其中惨状不言而喻。他感觉到喉咙中长出细小的倒刺,口腔中传来干涸之意。
掌心传来刺痛,指缝间蹼膜疯涨,指甲化为尖利的骨刃刺破皮肤,冯十亦浑身哆嗦。
“你竟与这麽些人如此肮脏龌龊!亏我还以为你有一身傲骨不肯折辱。日日夜夜辗转反侧,担心你前来报复!哈哈哈!好!好!”
冯十亦支撑不住跌倒在地,呕出一口带着鱼腥味的血,他的双腿同样完全融合成鱼尾,脊椎拉长迫使他将身体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冯十亦视野出现重影,瞳孔撕裂变成绿色竖瞳。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岺暙,最後露出个古怪的笑。
“即便如此,你也不会。。。。。。”
冯十亦神色变得空茫,眼睛一动不动半晌,擡头看向眼前的白衣人,眼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崇拜与热切。
角落里,穿着仙鹤纹的临仙门弟子再次悄悄更换已经燃烬的香料。
“妖孽!尔敢造次!”
连珏门老祖撕裂虚空缓步而下,雷电之光在他玄色道袍上流转。他将手中拂尘一甩,向着岺暙急射而去。
岺暙轻擡飞渊剑,足尖点地,向着连珏门老祖而去。飞渊与拂尘想撞刹那,发出轰鸣之声,残馀修士纷纷避让後退。
岺暙勾唇,後退数步,调动全身灵气至飞渊剑身,剑身轻舞划出残影,他旋身而去,对着连珏门老祖挥出第二剑。
连珏门老祖擡起拂尘像迎,灵气在武器相触时发出爆鸣声。
“天鸿是我连珏门最有望得道之人,你用下作手段,勾引他生出心魔!害他惨死!我连珏门与你势不两立!”
“一个无能懦弱之辈而已。若他能得道,鸡犬亦能升天!”
岺暙浅笑盈盈。
连珏门老祖加大灵气输送,然而他手中拂尘却出现细碎裂痕,很快遍布拂尘全身。拂尘虽是极品法器,却离着仙器差了一阶,一时间化为齑粉消散空中。
岺暙见此情形,含笑问道:“渡劫期修为如此羸弱,难道也是靠采补得来的?”
连珏门老祖暴怒,双手合十不断结印,使出千帆掌。无数掌印向着岺暙头顶袭来,岺暙双手将飞渊放置头顶,抗住对方全力一击。地面一圈圈显出裂痕,碎裂之声越来越大。
岺暙脚下裂痕越来越细密,岺暙双脚踏步,持剑旋身,以剑尖为起点,冲破掌印直直向着连珏门老祖而去。
飞渊化作金色流光,岺暙与飞渊好似融为一体,全身被淡淡金光笼罩,他眼中闪现一抹金色,眼中倒影出连珏门老祖越来越大的身影。
忽而隐匿人群之中的连珏门长老齐齐出手,左手掐诀,右手带着浑厚的掌风与千帆掌形成三足合为之势。
青阳子更是寄出定魂针,向着岺暙头顶射去。
昔日青阳子徒弟徐篙与荒淼在小世界寻找空间撕裂的原因,正是因为遇见此人最後断送性命!此人早与连珏门有不共戴天之仇。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