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秦钰筝说:“我没事。”
时宁从车上下来,看了眼秦钰筝上去的背影,深呼吸,突然有些迈不开步子。
我需要你。
秦钰筝说。
现在呢?
明天呢?
未来呢?
时宁闭了闭眼,被需要的感觉很奇妙,爱一个人的感觉,也很奇妙。
他看着秦钰筝的痛苦,心里闷得要炸裂开,他们之间突然有了某种未知的联系。
他品尝到了秦钰筝的痛苦,不同于对于观赏品的收藏欲望,他爱秦钰筝。
两者之间是什麽时候开始相融的?时宁不知道,那栋墙无声地坍塌了。
时宁上了楼,走过转角,听到了秦钰筝那个朋友说:“……我会陪着你的,如果你愿意,钰筝,我们朋友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
时宁转身就走,回到车上,沉默的一声响声震开了耳中的嗡鸣。
本来就想到了,时宁靠在车窗上,秦钰筝身边不缺陪伴,没有我的位置,还是走吧,等秦钰筝稍微缓过来,就走。
时宁闭上眼。
“我没这方面的想法。”秦钰筝说:“程远,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烦。
很烦。
要不是他还有点本事,现在就让他滚蛋。
“……没关系,我陪着你。”程远说。
秦钰筝转头看他,“我想你对我有点误会,我不是等待你救治的人,程远,不要用你怜悯的目光擅自奉献自己,自我感动,怪恶心的。”
程远後退了一步。
秦钰筝冷着脸,“我现在想一个人,程医生。”
“好的。”程远转身离开,脸色苍白,他走了几步後又不放心地回头,“该放下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不管怎麽样,我还当你是朋友。”
秦钰筝没说话,再次推开这扇熟悉的门,走了进去。
夜色渐沉,而後霞光初升,时宁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睡着了一会,秦钰筝一直没出来,他等着,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时宁担心地上楼想要看一眼,哐哐的拍门声很吵,时宁快走了两步。
程远劝着,“你把门打开,钰筝,我知道这很难熬,你先出来吃点东西……”
“滚。”秦钰筝骂,“再吵你就别干了。”
时宁冲了过去,“怎麽了?
“钰筝昨天进去到现在,一直没出来。”程远顾不上其他,希望时宁有办法。
时宁轻轻敲了敲门,“秦钰筝,把门打开。”
秦钰筝不想动,没应声。
时宁说:“我数三声。”
敢威胁我?
秦钰筝游离的神志回来了一点。
“一。”
秦钰筝没动。
“二。”
秦钰筝心里默念,“三。”
怎样?能怎麽样?哭吗?
碰!
时宁抄起一旁的消防锤砸了上去。
“操。”秦钰筝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