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殊一个魔头,坐在堂里画辟邪符。怪诞至极。
……
次日下了修习,用过晚膳后,镜殊仍然独自留在志思堂,烛火荧荧,门突然被人推开。
镜殊没有回头,一双皂靴走到镜殊桌边,她微微抬眼,就见白子俊在她桌头站着,他道:“画符呢,我教你?这次什么也不收。”
镜殊摇摇头,“我有师傅了,不假人手。”
白子俊道:“得了。那我看看你画的。”
镜殊半掀起眼皮子,嘴角扯到一半:“闲得你。”
“是吧,我看我也是闲得。”
镜殊有点奇异,见他又在自己前头的那桌位的椅子上坐下,不过方向却是面朝向她。
镜殊震惊了半晌,道:“病了,白子俊?”
“随你怎么说。”白子俊吊儿郎当道。
“你这么平和我一点也不习惯。”镜殊说。
白子俊不屑搭理地哼了一声。
“你别以为你帮了我一下,我就对你感激涕零,我是给了你条件的。”
白子俊冷冷的眼睛看着她,“怎么了,我难道不知道?”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病。”
“我看你才有病。”
“傅镜,你虽然是紫光之体,也别仗着自己天赋异禀就铤而走险,我虽然帮你,但是也不想看你误入歧途,其实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求我,我或许有别的法子帮你。”
白子俊才不会说,自己是后悔了。那时候他其实还是又爱又恨,挺怨镜殊的,他甚至觉得她如此也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他不择手段又怎么了,护住她就行。
但是没到一天,白子俊就后悔了。而且越想越后悔。
“你别给我临阵换马,不干你的事。滚远点。”镜殊说。
白子俊狠道:“你最好别后悔。”
镜殊不理他。
白子俊也坐不住了,他到底也还是个暴脾气,虽然发生了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沉稳得不像他自己,但是镜殊随便一激,他还是露出了底色。
白子俊穿过志思堂的大门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有一个阴冷的目光一直直直地盯着他。
许鹤择看着二人互动的全程,将两人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
他确定这两个人,背着他,达成了一些铤而走险的交易。至于那交易是什么……
镜殊又听见志思堂的门“嘎吱”一声脆响。她头也不回地道:“什么人,又来光顾?”
许鹤择淡淡的声音传来:“‘又来’是何意?”
镜殊一凛,站了起来,回头果然看见许鹤择,那深深的眼睛直望向她,道:“我见白子俊,出去,他看起来不大高兴,你们俩,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