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38章夜闯床帐“别怕,是我……
直到傍晚吕品找到了间落脚的客店,几人分配好房间,舟行晚仍然没从那股恍惚的冲击感中缓过神来。
随便出趟门都能遇到玉秽和元慎……这概率也太概率了吧?
遇见也就算了,还偏偏这麽巧顺路,偏偏吕品好客大度,偏偏他喉咙没好做不了主,连想拒绝他们同行的话都说不出来。
望着那边从相遇就有说有笑聊得开心的几个人,舟行晚厌倦地别开了脸,却看到旁边同样不能说话只能望着那边热闹的尘轻雪,心里顿时産生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怜,实在是太可怜了。
“一个不好的消息,只剩四间房了。”
吕品跟客店的老板打完交道,转过身来把手上的钥匙展开:“流毓肯定单独要一间,剩下我们四个,你们看怎麽分吧?”
另一边,原本听流毓说他们这一路经历的元慎脑子转得飞快,他心道吕品跟尘轻雪师兄弟同住一间正常,剩下他们三个……虽然他不是很愿意跟舟行晚一起,但奈何对方把自己当成“正妻”,如今舟行晚身上有伤又是个病人,而对于病人,他除了多顺着对方的心,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这麽想着,元慎勉为其难地开口道:“那就我跟……”
“我跟蘅晚一间吧。”
玉秽脸色挂着温和的笑,他关切地看向舟行晚,说,“这段时间蘅晚受伤,恐怕给剑盟添了不少麻烦,今日我这个当师兄的来了,自然不好再劳动你们。”
元慎闻言脸色一变:现如今什麽妾室都能舞到他头上来了是吗?
玉秽自然不知道他这个便宜师侄自从那天偷听到那番“妻妾”言论後至今都还自动代入着“妻”的身份,更不知道元慎现在在想些什麽,说完後又看向元慎:“这段时间跟着我就没好好休息过,正好今天好好休息,过几天还有的忙。”
元慎板着脸道:“还是不辛苦师伯了,这几日我只是给您打打下手尚且脚不沾地,您肯定要更累一些,照顾师尊的事还是我来吧。”
舟行晚听得稀奇,不仅仅是看见这两人竟然争着照顾起他来了,更因为从他穿来就直呼他名的元慎竟然喊他师尊?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舟行晚没忍住擡头看了眼澄澈的夜空,想起现在已经很晚了,这才有些叹惋地收回目光。
玉秽也没想到元慎会心血来潮想到跟舟行晚一间,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你?”
元慎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却不知这心虚从何而来,他向来尊敬玉秽,甚少反驳对方什麽——尤其还是当着这麽多人的面。然而心里却并没有感到顶撞长辈的不安,相反还有几分畅快:“师伯先前不是还叫我要尊敬师长,现在想来先前许多事是我做得不对,如今既然遇上了,师尊身上又有伤,做弟子的当然要多孝敬些。”
说着,他下意识看向流毓,不知道为什麽,少女刚才诉说的那些这段时间跟舟行晚种种相处听得他心里不是很舒服,他不合时宜地想起离宗前一天玉秽说的流毓嘴甜招人喜欢,所以……舟行晚很喜欢她?
可是那怎麽行?想到舟行晚先前的取向,元慎几乎是有些怨愤: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他还以为那七根静元针能让舟行晚收敛一些,谁知道他惦记完男人过後又去惦记女人……他这样的人,不把他关起来看着可怎麽行?
流毓却意会错他看过来这一眼的含义,她还以为自家师兄在向自己求助,于是凝重地点头说:“就是就是,若我也是个男人,我就要跟师尊睡一间房照顾他,不然算什麽徒弟?”
流毓加入现场,场上局势立马变幻,玉秽从一说一变成一争二,竟然罕见地陷入劣势。吕品啧啧称奇地看着那一宗门人,又看了看旁边的尘轻雪,意有所指地感叹道:“他们流云宗感情真好。”
尘轻雪神情淡淡。
赶了一天的路,吕品也累了,他懒得再看他们争下去,随便从剩下那三把钥匙里拿了一把,然後把剩下的两把放在桌上,说:“你们慢慢想吧,我跟师兄先休息去了……欸师兄?你干嘛?”
他看着尘轻雪也迈步走入争端中心,吓得七魂差点散了一半,连忙上手去拽尘轻雪的袖子:“什麽叫你也要跟蘅晚玉尊住?他们流云宗的事你瞎掺和什麽?这又不是在剑盟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怎麽哪儿有热闹你就往哪边凑啊?”
尘轻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