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陡然变得炙热,体内血液上涌,手臂上的青筋陡然凸出。
冼平凡瞳孔颤抖丶震惊地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只是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压住命脉顺,半张着嘴,茫然地承接了下一步。
“唔……等一会!澹平…………”
所有的语句都被吞噬,冼平凡两手强迫举过头顶,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白皙精致的锁骨在沉重的呼吸中出现了蚊子叮咬般的红点。
“你太过分了。”
冼平凡还未从细微电流的疼痛中反应过来,突然听到一声毫无理由丶似乎带着一丝哭腔的责备,他整个人都懵了。
“你真的好过分。”
“……啊???”
冼平凡双眼茫然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半天反应不过来。
这句话不应该我说吗?
他还想在危险的氛围中调笑几句,脖颈陡然划过一滴滚热的水珠。
冼平凡的心突然猛地一抽,蓦然间像是被十万伏的电流打了一般,疼痛中还带着密密麻麻的酸。
他半张着嘴,神使鬼差地轻轻道:“小平……别哭。”
冼平凡能感觉到澹平浑身一僵,紧接着脖颈上的热珠变得更多,几乎在他锁骨处汇聚成一小片水洼。
如果此刻一指枪指着他的脑袋,冼平凡觉得自己绝不会害怕,还可能调笑几句缓解紧张气氛。
就算此刻姑妈给他打电话说他家破産了,或者他只是个假少爷,他都觉得心里不会起半点波澜。
但澹平这几滴眼泪,却像威猛无比丶张口就能咬穿敌人脊骨的猛兽,此刻却翻开柔软的肚皮祈求主人摸一摸,让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那感觉……冼平凡喉咙上下一攒,感觉自己颅内gao嘲了。
他缓缓摸了摸男人背部中间的脊骨,贴着耳朵轻轻道:“小平别哭了,我让你多亲几口行不行?”
“……”
男人呼吸明显一滞,紧接着用鼻音嗯了一声,立马付诸实践。
相贴的皮肤简直如同岩浆,想要把对方焚烧殆尽到唇间,几平米的空间里回响起水流的声音。
就在某人的皮带即将被抽落的刹那,门外突然响起门把反复扭动的声音,紧接着抱怨声传来:“这门是坏了吗?怎麽反锁了?”
空气陡然一静。两人对视一眼,理智总算回笼。
澹平的眼圈还明显有些发红,唇角皮肤留着一个浅浅的牙印,随後快速回弹原型。
看的冼平凡心口发痒,快速轻啄了一口,声音含着一股黏糊劲:“想说什麽,回家说。”
家?
澹平瞳孔晃了晃,紧接着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苦笑,一把拽住正欲转身开锁的冼平凡:“你,你再叫我一声。”
“嗯?”
澹平冷白的面颊浮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我的名字。”
冼平凡眉尾一挑:“澹平?”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平。”
“……”
四周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的光影瓷砖镜子统统消失,澹平只能看到眼前这个少年的身影,一瞬间他心中涌出一股委屈。
五年的思念丶那个在最後一刻违背小凡哥命令的恐惧丶以及这半个月受宠若惊的追求,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在一句“小平”中汹涌而出,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奔涌而出。
“!!!”
冼平凡震惊地站在原地,简直瞳孔地震仿佛看到了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他怎麽也没想到冷血无情的澹部长是个哭包啊!
心中涌出一个刺激,紧接着就是浓浓的心疼与愧疚。
他无法说出那股情绪来自于哪里,只是在看到澹平眼睛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满足他,只有小平能快乐活着,让他去死他也愿意的。
神使鬼差地,冼平凡伸出手,那张手掌柔和,掌心上汇聚着细细的纹路与红丶青血管,天花板上柔柔的丶亮亮的光影汇聚在他掌心处,将他的手掌镀了一层如天使般的光晕:“小平,我们回家好不好?”
“………………”
长久的沉默,久到他们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丶听到对方胸膛的心跳,寂静的空间终于响起一声细小丶满足的回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