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啊,好大的胆子。”
“世子府上的妻妾?”
闻渝蹙眉,立马撇头道:“你说的哪个世子?平王嫡长子?”
没人敢吭哧出声,虽没答话,然闻渝确定,就是他口中的平王嫡长子。
巡兵追捕贩私乃大事,必须由国君下令。
可郝玉国的国君手中并无实权,亲王之子公然僭越,居然没有任何人当衆质疑,简直荒谬至极。
“你们,”巡兵领队走前几步到闻渝面前,鹰眼半眯着,“面生得很,哪家府上的千金?”
闻渝一手摸上後腰,并不作答。
游峰道:“大人,小女子家父乃通政司参议杨川,这位是妾身表妹。”
领队冷笑:“为何戴面纱?”
游峰:“表妹近来染疾,常咳嗽,怕传染他人,望大人见谅。”
领队擡只手,一巡兵恭谦捧张卷轴递到他掌心中。
卷轴朝下抖开,领队调转展示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殿下指名道姓逮捕杨川之女,走!”
他探臂就要擒拿,闻渝转手拔出无忧,匕首凝聚窄细的冷光,划破领队手掌。
领队吃痛,下意识收手,他趁着空隙拽住游峰:“跑。”
巡兵们列阵举长矛一拥而上,闻渝提脚踹飞最近的,动作太大,裙角刺啦一声裂开,像是碎裂的红花。
心中痛骂阵衣服,又是根长矛对挑,他反手无忧架住矛尖,大力弹开。房间内尖叫声起伏,人们你推我搡,俱心惊胆战往角落里挤。
闻渝一手拉着游峰,耳边尽是衣帛撕裂的脆响,还有兵器交接的震鸣,两人艰难来到木梯处。
他别过脸,馀光瞥至楼梯转角,心下微沉。
楼下又有巡兵领着队伍往上面走。
屋中的领队扒拉开衆巡兵,当胸一踹,正踹上游峰的胸口。
闻渝没放手,领队力气又极其大,两人骨碌碌从木梯滚下去,到另一支巡兵的年轻领队脚边才停歇。
“那是杨川之女,别让他们跑了!”
游峰扶着腰哎哟哎哟地喊痛,右手一把扯下闻渝的面纱。
他没扯开还好,一扯下来衆人全部愣在原地。
游峰道:“大人,血口喷人可为不义之举。”
楼上那位领队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五彩缤纷:“该死的,怎麽长这个鬼样子?”
有巡兵没憋住,噗呲猛地笑出声。
领队吼道:“笑什麽笑?!”
巡兵捂住嘴,脸却憋得将近抽搐。
闻渝:“……”
他看眼破烂布料里露出的平坦胸膛,再面无表情地看眼游峰,手险些压不住拍在游峰脑袋上。
“杨川之女?”年轻领队的长矛高挑,刀片抵着游峰颈项,肌肤渗透缕血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