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醋坛成精气得吐血(`Δ
力道过大,半数茶水飞溅,泼湿游峰的衣襟。
他无奈叹口气,坚持喝完剩馀的茶,杯口朝下倒扣在茶托上:“有话好说,别这麽粗鲁。诶诶诶别拔剑,闻渝你管管世子殿下。”
闻渝提掌压在李钰肩头:“你审不出他话来。若当真与他有关,将人带着,自有同夥上门救他。”
李钰收剑入鞘,看向游峰时,眉梢薄怒未消:“最好与你没关系。”
他摔门而出,指使守卫盯紧所有可供出入的通道。
“连只蚊子都不准放走。若有人非要逃,废掉胳膊大腿,死了也不碍事。”
李钰声音喊得很大,尖啸着冲进房内。
屋外叮铃哐啷後重陷寂静。游峰摇头轻笑,掀开衣摆坐回桌边,对闻渝道:“殿下的脾性还真是,火爆如初啊。”
闻渝没应,只在对面落座,自顾自提壶倒满茶杯。
游峰道:“我还以为你不喜茶,早知先前给你准备一杯。”
闻渝一口闷尽,眸光冷峻道:“我不喝你的茶,谁知你会不会下|药。”他虎口转动摩挲杯身,似乎正等待游峰回话。
对面良久没吭声,闻渝咬紧牙,用力将茶杯摔掷在地。
游峰道:“火气伤肝,动怒减寿,冷静。”
闻渝霍然站起:“你明知李钰曾经最是崇仰敬重你。把局面搅到如今地步,莫非是你心之所愿?”
他凝视着对方面容,苍白如纸,唇色乏淡,虚弱得像个时日无多的病秧子,蹙眉擡眼间,尽显倦态。
可就是这样的人,满肚子阴谋诡计,心若磐石,让人恨不得杀之而後快。
游峰薄薄的眼皮垂落,口吻平淡:“是又如何。”
短短四字,气得闻渝浑身颤抖。他擡脚把桌子踹翻,眼前暗影重重,烛光飘摇黑雾弥漫,趔趄两步,不得不单手撑墙立住身形。
胸腔涌上股浓郁腥甜,闻渝一口血径直喷出来。
总算把前几日掌劈的瘀血排了。
游峰闭了闭眼,弯腰拾捡地板的碎瓷片,随後从袖袋拿出方手帕;“都说了冷静。来,擦一擦。”
闻渝一掌拍开,眼底浮现密密的血丝:“惺惺作态!”
手腕被猛地打偏,肌肤弥漫大片红艳。
游峰道:“闻副派主,你每日让我讲实话,可不说生气,说了也生气,不太道德啊。”
闻渝囫囵抹掉唇上残血,冷笑道:“你有何资格与我谈道德!游峰,”他字眼咬得极重,几乎是从齿缝中溢出来的,“我会带你回天渊派。你向来牙尖嘴利,我不同你争执。狡辩的鬼话,你跪在爷爷墓前说。”
他抽出先前的绳索,暴躁地将游峰两手绑紧,一头缠绕床头,打了几个死结。
游峰眉头微皱:“几年不见,天渊派的人怎麽都这般蛮横了!”
闻渝将人往床中一推,冷声道:“闭嘴。”
这一推力气不小,游峰背部撞上墙壁,脊椎生疼。
闻渝提剑走到角落,守着窗户。
游峰翻起身来,费力脱掉长靴,拉过被褥妥帖盖好。
烛火的橘光飘动,摇摇晃晃,亮得游峰睡意全无。
他瞟眼闻渝,缓慢侧过身,面朝墙壁闭上眼睛。
手疼。
仍旧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