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静静站在雪堆後,看着小汪紧紧追着几个山匪,却也不下嘴,欣赏几人吓得哭爹喊娘的样子,放他们跑之後,又追上去。
如此反复下来,几个山匪都被吓尿了,一条腿僵硬着,顽强的生存意志继续往前爬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山匪已经跑远,豹子瞥了一眼,没打算追上去。
谢诏从身後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将弓拉得如同满月,眼睛半眯。
“咻——”
正中跑得最远的一个土匪脑袋。
他又百无聊赖拿出第二根箭,对准了跑得第二远的土匪,手一松,又一个人倒下。
就在他要拿第三根箭的时候,一只劲瘦的手挑开了马车的帘子,紧接着就是一双略显锐利的眼里往这边看来。
那只手的主人犹豫片刻,继续观察着这个少年,只见他搭起第三根箭,射中了第三人的脑袋。
猎豹也将玩弄指掌中的山匪全部解决,回到谢诏身边。
谢诏收起弓箭,拍了拍猎豹的头,“走吧。”
“请等一下!”
姜则秀出声,她着急跳下马车,又对马车内说道:“芙儿,别怕,山匪都已经消灭了,你先待在马车上。”
马车内颤抖着伸出了一只手,看样子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将马车的帘子给撩起来。
“姐姐,你去哪,芙儿害怕。”
姜则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芙儿不怕,姐姐很快就回来。”
姜则秀扭头,大步流星朝谢诏的方向而来。
只见她作男人打扮,手一直紧紧握着佩刀,瞧着英气无比。
她站定,对着谢诏拱手,“多谢救命之恩。”
谢诏道:“不过是顺路罢了。”
姜则秀没多说,环顾四周,看着满地被猛兽撕咬可怖的山匪尸体,再看向安安静静站在谢诏身边的巨型猎豹,挑眉道:“公子竟也会驯兽?”
野柚子在谢诏手中抛了抛,反问:“什麽驯兽?”
他又指着猎豹道:“你要说它的话,这是我自幼养大的,有感情,也听我的话。”
姜则秀收回眼神,她道:“公子是哪方人士,可否告知名讳,届时定会登门道谢。”
谢诏转身就走,只留一个背影:“不用了,我就是看不惯那些土匪而已。”
姜则秀还想再说,但一人一豹的动作实在是快,往密林里去,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她捏紧了拳头,回到马车上。
“姐姐。”姜芙拉着她的衣袖,小心翼翼道:“外面…”
姜则秀挤出一个笑脸拍拍她,“芙儿别怕,没事了,等到了徽州知州府,就彻底安全了,你先在知府小住几日。”
姜芙担忧擡头:“姐姐,那你去哪?”
姜则秀眼底划过一丝狠厉,很快又隐匿了去。
姜芙抱住她,“姐姐,我们已经没有爹娘了,芙儿不能再没有姐姐…”
姜则秀唇角一弯:“姐姐会一直在芙儿身边的。”
姜则秀安慰了妹妹一会,这才出了马车来,面无表情将小厮的尸体扔下去,握紧缰绳驾着马车离去。
一路没有再遇到山匪,马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狂阔的大路上,她从怀中掏出一枚弹药,引燃。
冲天的炮火燃起。
姜则秀又驾着马车到不远处一个隐密的地方,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一群人匆匆赶来。
姜则秀走出去,面无表情问:“怎麽回事?怎麽这样久。”
一群人看到姜则秀,立即行礼道:“大小姐,我们本在赶来的路上,不慎中了山匪的陷阱,还告诉我们,他们将您和二小姐给绑走了,越急越乱,耽误了时间,现在才赶过来。”
有人捏着拳头道:“那群山匪应该是观察咱们许久了,才对咱们的踪迹这样熟悉。”
姜则秀擡手,“不,一群陌生山匪不可能做到这样。”
“你们想,从咱们进入徽州府到现在,一路上经历了多少波折。”
一群人静默,拱手道:“大小姐,一定是是扬州那些人!逼死了知州大人还不够,竟然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