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道划破大动脉的剑伤。
袁栋已经派人去追查方才那名舞剑的舞姬了。
一切都是那麽地容易,很快便有人在南星河边发现了自刎的舞姬。
舞姬留下书信,称自己与槐安情投意合,可恨孟安杀了他,因此要替情郎报仇雪恨。
当柳凤知道这个消息後,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她不过是颗棋子,背後主谋另有其人。袁大人,请您一定要继续查!不能就此结案。”
袁栋闭上眼,有些不悦,他擡手制止了柳凤继续说,“别说了,什麽真凶?什麽背後有人?你们总是这个说辞,证据呢?至今都没有追查到那个背後的主谋,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难道你们看不出吗?这一系列的杀人案,每次都在我们快要找到凶手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死了,这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还能是什麽?”
因为死者为孟安,涉及到兴安帮的连环案,本在家中坐的黄寻江,也被人揪到了现场。
袁栋看到他,更是将一肚子的委屈和恼火到发泄到了他身上。
“黄大人,听说你明日就可以解甲归田,回去享福了?还真是恭喜了,留下一摊烂摊子给我。”袁栋咬牙切齿。
“袁大人你这是何意?出了命案,不去查线索,在这儿阴阳我,有意思吗?”
“线索?兴安帮这几个案子,在我这儿就是结案了。案子很清晰,兴安帮内斗。槐安杀了冯安,孟安又杀了槐安,而那名舞姬为了替槐安报仇,杀了孟安後殉情。”
“我不知道你与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柳大人究竟安得什麽心,每个案子都要查背後的真凶。收手吧黄大人,我临州府一贯的宁静祥和,自从你们来後,便没有了!”
男不男女不女?
柳凤倒是无所谓,反而黄寻江气得想骂娘,但是对方不是薛得信,不能肆无忌惮互相对骂。
他胸中郁结着一口气,柳凤见他脸都快要憋得通红了,有些心疼。
柳凤拉住黄寻江,“黄大人,咱们走。他不查,我们去找皇上。”
可惜,不仅仅是因为黄寻江的五日时限到了,还因为此次花灯游行,在百姓间传开了不好的流言,宸安帝勃然大怒。
消息都封锁着,百姓并不知晓死了人,流言第二日便不知从何处开始传开的。
说那晚菩萨指尖流出的血是观世音显灵,在警告宸安帝,莫与昆仑国斗,若执迷不悟,最终带给百姓和整个国家的只会是浑身伤痕,鲜血淋漓。
还有流言,说先帝在位时都没有此等怪事,偏偏宸安帝继位後发生了这等事,必是君主不明,才惹得神明流血。
朝堂上,衆臣低着头,一个个都战战兢兢。
宸安帝脸色不好,想必已经听闻了那些小道消息。
当袁栋将昨晚得出的定案结论禀告给皇上後,得来的只有谩骂。
“袁栋啊袁栋,你就是这麽查案的?一个小小兴安帮,竟在我眼皮子底下,掀起这麽大的风浪?”
“重新给我查!”
黄寻江埋着头有些想笑,可下一秒,也别叫出了列。
“黄寻江!这几个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你不准给我走!”
“……?是。”
“要是查出是哪个乱臣贼子在我大宸国草菅人命丶扰乱朝纲,我必严惩!”
大殿里鸦雀无声,片刻後,孟祥走了出来,俯身道:“皇上,臣有个疑问。”
“说。”
“此次花灯游行虽是礼部组织的,可这花灯是工部做的。花灯结构复杂,要将活人塞进去,还要配合花灯的内部机关流出血,不懂些门道,怕是做不出来吧?”
工部尚书夏大人眉头一皱,“花灯游行年年有。这麽多年了我就没出过岔子,这次我又为何要冒着这麽大的风险做此事,动机是什麽?”
孟祥笑笑,“夏大人别急,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工部年年都要做花灯,也没出过什麽事儿,这自然不假。可您别忘了,今年这工部郎中,可是换了人呐……”
说罢,孟祥朝魏天看去。
魏天一愣,“孟大人此话何意?”
“魏大人自己心里清楚。”
黄寻江气得牙痒痒,这孟祥真是只疯狗,在这儿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