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日後,槐安回到了府上。
他面露喜色,多日的沿途奔波,让他的脸上略显憔悴,却没有减损他的美貌,反而有了种疲惫的美感。
槐安见到那人华丽的外袍,甚至都不敢擡眼细看。
他双膝跪下,双手抱拳,“不负主子所托!”
那人坐在上座,缓缓喝了口茶,也不搭话。
片刻後槐安猛地擡头看向他,双颊有微微的红晕泛出,“主子,这次我可得向你讨个赏。”
“讨赏?好啊,赏什麽我已经想好了。孟为,把剑拿来。”
“当真?我就知道主子对我最好了!”
槐安等在原地,很快孟为就拿来了一把长剑,槐安定睛一看,眼睛都直了,“这……这不是主子您最宝贝的剑吗?您舍得就这麽送给我?”
那人接过孟为手中的长剑,将剑从剑鞘中拔出,把玩了一会儿後,猛地将剑尖指向槐安。
心脏骤然一缩,密密麻麻的冷汗瞬间爬上了淮安的背脊,“主子,您这是什麽意思?”
那人冷笑了一声。
“什麽意思?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什麽好事。”
“好事?我什麽也没干啊?冯安刺杀薛得信失败後,我按照您的吩咐。将他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他们封城,我也逃了出来。”
“主子,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麽?”
那人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朝孟为扬了扬下巴。
孟为颤颤巍巍走到槐安面前,“黄寻江派了人跟在你身後。若不是主子及时发现,怕是我们都得完。”
槐安跌坐在地,“什麽?不可能!我明明很小心的,我明明没发现有人跟着我……”
说罢,他迅速爬向那人,“主子,我错了!这次是我不小心,下次再也不会了。”
“求求你,别杀我。”
那人冷笑一声,只说了一句话,“你不是要讨赏吗?我答应你,我就赏你死个痛快吧。”
话音刚落,长剑刺入槐安的心脏,他的双瞳猛地收缩,没有太多痛苦,没有挣扎,很快便再没了生气。
一旁的孟为撇过眼,握在一起的双手出卖了他,他在害怕。
那人撇了一眼,“怕什麽?你又没做错事。”
“我杀他,不仅是因为被人跟踪一事。”
“奴才愚笨,那……还有什麽?”
“还有冯安。当年冯安待他如何?”
“自然是好的。”
“但他却亲手杀了冯安。如今他可以背叛冯安,以後他便会背叛我!”
孟为抑制不住抖了抖。
“你放心,你是府上的老人,就算做错了事,我也不会对你怎麽样的。”
孟为唯诺点头,不敢说话。
却在腹诽,上一次这话,主子好像是在床上和槐安说的。
*
鄱阳县内,跟踪槐安的两人灰头土脸回来了。
“人呢?”
“跟丢了。”
“跟丢了?被发现了?”
“看着不像,中途有人出来干扰我们视线,那人都不知情的样子。後来,双方过了几招,对方倒是不恋战,很快便撤退了。”
“可是等我们回过神,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黄寻江气得拍了拍桌子。
“线索又断了。”
柳凤摇摇头,“倒也未必。”
说罢她看向暗卫,“那人去往的什麽方向?”
“往临州府走的方向。”
果然是临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