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啐了一口,“中计了。”
便猛地往一旁翻滚,灵活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隐藏的暗卫发觉不妙,纷纷现身,想要拦住他的去路。
可冯安夜不是吃素的,左闪右避,纵使身上被砍伤,却也不恋战。
不知是谁朝他射出一箭,正中右腿膝弯处。
本以为他吃痛,趁跪倒在地之时将其一举拿下。
却没想到,此人当真狠。
对别人狠,我自己也狠。
他只是踉跄了一下,兴许有一秒钟的吃痛,下一瞬,便出剑将腿肉外的剑柄砍断,忍着剧痛继续逃亡,直到消失不见。
“追!”
“他受的伤不轻,不可能跑远,给我查!翻遍整个鄱阳县查!”
“地上还有血迹,沿着血迹给我找!”
如此重要的部署,最终却让冯安给跑了,暗卫一个个气得不行。
黄寻江亦是如此。
柳凤在提刑司趴在屋门外,听到一声巨大的拍桌子声,吓得一激灵,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这还是她头一回见黄寻江发这麽大的火,他明明是个破案不急不缓之人。
也是,薛家灭门案,教唆温宁和薛得信越狱案,温宁失踪案,温宁被杀案……
一个人牵涉衆多案子,还是迄今为止唯一的突破口,忙了一晚上却毫无收获,搁谁谁不气。
“你们怎麽办事的?!”
“这麽多人抓不住他一个?!”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麽给我抓到他,要麽,你们也别给我干了!”
“回……回禀黄提刑,我们搜了一夜,鄱阳县都快被我们给翻了个底朝天,没……没找到啊。”
“会不会已经逃走了啊?若是已经不在鄱阳县了,我们这麽搜就是白费力气。”
黄寻江咬着牙从牙缝了挤出一句话,“就在鄱阳县,继续找!”
“是,是!”
“是!”
趴着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柳凤往前扑了一下,只见昨夜与冯安交手过的暗卫,个个满面愁容,疾步往外走。
还有人嘴里小声嘟囔,“快走快走,我快被吓死了。”
几人很快就离开了,黄寻江听见屋里还有动静,“还不走,不想干了是吗?!”
他边说边转过头看向柳凤,见到骂错对象了,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柳大人来了。”
黄寻江也不多说什麽,他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都听得见。
柳凤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黄寻江此刻不需要安慰,他需要的是,能尽快找到冯安的办法,和冯安已经活捉的好消息。
终究还是黄寻江自己打破了这沉默。
“派过去的人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
黄寻江派去柳凤和薛誉宅院通报的下人,说得很清楚了。
“方才我听见有人说,冯安有可能已经出了城,你为何还是执意让大家搜县城。”
“没可能出城的,昨夜我收到冯安潜入县令府的消息後,第一时间便派人悄悄封锁了城门。”
“况且他受了伤,跑不远,一定,一定还在城里。我怀疑有人接应他,否则不可能怎麽找都找不着。”
找人的事儿柳凤也帮不上什麽忙,正准备离开,忽有小吏慌慌张张跑进来,气喘吁吁道:“黄提刑,鄱阳湖……鄱阳湖……”
“鄱阳湖怎麽了?”柳凤问道。
“有……有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