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瑶发出虚弱的求救,“救命……不要……不要……”
曲跃不知从哪儿找到了一块大石头,往李君和的後脑勺一砸。
李君和手一松,昏死了过去。
脑後流出的血,顺着河边的小石子,汇入河水。
若不是那个巡夜的出现,李君和怕是要失血过多而亡。
可惜他命大,没死,巧的是失去了当晚的记忆。
曲跃害怕他有一天会想起,一直想找机会将他杀死。
可李君和一直在黄家养伤,曲跃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机会是李君和自己送上门的。
他在黄家养伤待了太久,又开始蠢蠢欲动。
便借口要回双河镇,离开黄家寻欢作乐去了。
曲跃模仿黄清轩的笔迹,给李君和寄了一封信,称好像看到了长得与玉瑶极其相似的人,与他约了个见面的地点。
李君和还没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便被曲跃给杀了。
可这尸体如何处置,却成了难题。
思来想去,曲跃想到了黄清轩的酒楼,那大堂的立柱,他还记得,敲的时候,里头“咚咚”的回音,是空心的。
黄清轩这个僞君子,仗着黄老爷救过自己的命,这些年一直将自己当狗一样使唤。
既然治不了他,那便恶心恶心他。
李君和的尸体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放入了立柱,直到前几日发烂发臭被人发现。
而酒楼的生意,也如他所愿地黄了。
曲跃说着说着,脸上浮现得意的微笑。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杀死李君和,又搅黄黄清轩酒楼生意的杰作。
整个事情的经过和杀人藏尸的过程,柳凤大约已经知晓了。
只是她发现,说到郑玉瑶识破了李君和的真面目後,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杀死李君和,与我们此前推断的一致,便也没什麽可议的了。那我们再来说说郑玉瑶吧。”
曲跃撇过脸,“没什麽好说的,我说了,玉瑶不是我杀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君和那晚便掐死了郑玉瑶?”
曲跃冷笑一声,“你们是不是还是不相信?黄清轩口中这样一个精通书画的翩翩公子,怎麽会杀人呢?”
柳凤摇摇头,“不是不相信,只是你当时明明在场,为何不去救郑玉瑶?”
曲跃没有说话。
“你不说?那下一个问题。郑玉瑶的尸体呢?”
曲跃依旧不说话。
黄寻江发觉这沉默中定另有隐情,皱了皱眉。
“曲跃,我劝你老实交代。你当时在场,郑玉瑶死了,李君和昏过去了,清醒的人只有你一个。”
“巡夜的发现李君和时,离他昏过去应当没过多久。如此短的时间,郑玉瑶的尸体却不见了,除了你,还有谁知晓?”
“你若是不说实话,那我就给你紧一紧皮肉。”
黄寻江朝飞鸣使了个眼色,一旁烧得火红的炭火发出滋滋响声。
飞鸣拿起一把铁黑的钳子,夹起一块炭火,走近曲跃。
柳凤皱着眉转过脸,心里想着,以前的刑讯手段还真是吓人。
这麽烙下去,没有的事儿都能变成有。
还是不太建议。
正想着,忽有一兵卒急匆匆跑来。
“黄知州。”
“何事?”
那兵卒在黄寻江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黄寻江擡了擡眼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