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柳凤大喝一声。
管事的被吓得大喊一声“哎呀”,摸着胸口求饶到,“官爷,你这是干嘛啊?虽然青天白日,但这是墓园,你这大喝一声是在和谁说话呢?”
柳凤却不理会他,略过管事的,径直往前走。
一只带着狰狞疤痕的手被柳凤举起。
她猛地将那人头上的斗笠掀开,又扯掉面罩。
那模样,饶是柳凤这见多识广之人,也吓退了两步。
左半边脸,被大火烧过,留下了疤痕
柳凤没有见过季筱美,可纵使如管事的这般见过的,烧毁了半张面容,也早已不复原来的模样。
她仅仅是见到了这洒扫之人手腕上的伤疤,便想起薛誉说起那夜交过手之人的特征。
直觉告诉她,此人有问题。
“季筱美?”柳凤试探性地问道,不管不顾一旁的管事目瞪口呆。
“季筱美?昌州第一美人??官爷你开玩笑呢吧?”
洒扫之人不置可否,将斗笠又戴上,轻声说了句,“吓到你了吧?”
那声音悦耳,一听便曾是温婉女子。
其馀人等听到动静,忙走了过来。
当薛誉看到那道疤痕时,脱口而出,“那晚就是她,不会错!”
而翠萍,不可置信地擡起右手,将那半边烧毁的面容遮挡,半晌後,喃喃道:“季娘子,真的是你……”
洒扫之人叹了口气,“还是被你们认出了。”
说罢,擡眼看了看薛誉,“你没事就好,那晚对不起。”
魏天朝身旁的两名捕快使了个眼色,季筱美便被钳制住了双手。
全昌州的官吏,几乎将昌州城翻了个底朝天,又在城门处设了关卡,都没有找到季筱美的身影。
却没想到,她哪儿也没去,就在自己的墓穴旁,就在眼皮子底下。
柳凤轻笑一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季筱美双目淡然,看向远方,她不反抗也不求饶,就这麽任由捕快摆布着。
柳凤叹了口气,“放开她吧,我看她也不像是想逃跑的样子。”
魏天点点头,几人带着季筱美,往山下去。
马车一路摇晃,到了州衙。
惊堂木一拍,升了堂。
昌州的百姓奔走相告,“季筱美没死,这段时日死了这麽多人,都是她干的。”
不一会儿,州衙便聚集了许多人。
魏天端坐在正中央,质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季筱美,宁禄和之妾。”
“你可知为何带你至此?”
“知晓。因为我杀了人。朱大宝丶于之孝丶宁禄和丶馀莹莹丶婷儿,都是我杀的。”
堂下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大概见她柔柔弱弱一女子,竟有本事杀这麽多人。
“为何杀人?”
“因为他们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