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带着郑婉宁和三名下人,还有柳凤和薛誉先行出发,其馀人等随後啓程。
魏天好歹是一介知州,出行安全自然能保障,住的也都是驿馆,没那麽多乌七八糟的事情。
这日,几人行至潭州,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魏天让马车停下,“今日便在此处的驿馆休息吧,明日一早再啓程。”
马匹被牵去喂食了,魏天报上名讳後,掌柜笑脸相迎,“原来是魏知州。”
“掌柜的,给开三间房。再给我府上下人安排间屋子。”
“好嘞!”
可掌柜的低头片刻後,又擡起头,面上带着歉意,“真是不巧,今儿只剩下两间房了。不然,这两位公子委屈委屈住在一块儿吧?”
“这……”
薛誉看了眼柳凤,不等他把话说完,魏天已经点头应允了,“行,那就麻烦掌柜的了。”
“大家都先回屋收拾收拾,两刻钟後用膳,如何?”魏天安排道。
“没问题。”柳凤点点头,率先往客房去。
客房门被推开,里头家具一应俱全,就是有些陈旧了。
柳凤看了看,有一张床,靠窗的位置还有一张榻,那大小给自己睡刚刚好。
“再找客店太麻烦了,今晚将就一下,我睡榻上吧。你放心,我睡觉不打呼。”柳凤边说,边将行囊放下。
“还是你睡床吧。”薛誉推脱。
“别别别,不用特别照顾我。你睡吧。”
“还是你睡吧。”
“……行,我睡。”
柳凤目测了一下薛誉的身高和榻的长度,估计够呛。
她心中腹诽,可是你自找的,睡不踏实别赖我。
粗粗收拾了一番,柳凤便下楼了,却听见外头一阵嘈杂声。
有马匹的嘶鸣声,有人下马的声音,压低的说话声。
出事儿了?
柳凤忙凑过去想看个究竟。
只见几人神色悲戚。
外头那人抱了抱拳,又再次翻身上马急急离去。
正巧这时魏天从楼上客房下来,朝外看了一眼,双目瞪圆。
“方才那人腰间挂着的……”
说罢,他拦住掌柜,“可是皇上……”
掌柜点点头,“方才传来消息,皇上于今晨……驾崩了!”
柳凤愣住,这麽天大的事儿,居然让我给碰上了?
魏天的升迁是宸兴帝下的旨,若新帝登基後看不惯魏天,会被贬谪吗?
新帝会是谁呢?听闻宸兴帝後宫妃嫔衆多,唯一的一个儿子却在幼年夭折,其馀皆是女儿,连个可以继位的人都没有。
宸兴帝在位期间,虽对昆仑国低三下四,但好歹也让宸国的百姓安稳生活了二十多年,经济空前发展。
新帝登基後,宸国与昆仑国的关系会如何呢?是继续保持,还是再度退让,亦或是,举兵攻向昆仑,夺回属于宸国的土地?
柳凤有许多的疑问,正胡乱想着,薛誉来了。
“这是……怎麽了?”他见气氛有点凝重,问道。
柳凤将薛誉拉至一旁,“皇上驾崩啦!”
薛誉一愣,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
皇上驾崩,消息从临安府一路快马加急送至各路各州,整个宸国沉浸在肃静悲恸的气氛中。
管你有多少钱封的是几品官,吃穿用度一律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