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誉拉不下脸。
“我这个给你。”柳凤将手中馒头硬塞给薛誉,自己又重新做了一个。
魏天哈哈大笑,“柳风啊柳风,你还真是个宝贝。吃吧,吃饱了干活!”
说罢,他也坐下将碗中清粥饮尽。
柳凤狼吞虎咽将馒头塞进嘴里,几人填饱肚子,前往魏天书房查验。
果然,屋顶上有人的脚印,与柳凤屋顶的脚印一模一样。
下人们将准备的东西拿来,魏天饶有兴致地看向柳凤,“你这是要给我们现场重现?”
“没错。还请魏知县稍等片刻。薛誉,你来帮忙。”
过了片刻,屋内点起了烛火,窗户的丝绵纸上透出薛誉的身影。
柳凤出了书房,将门关上。
“这是何意?”魏天问道。
“我们先来重现当晚您在书房昏迷的情形。我让薛誉在书房内扮演知县您。这天看着要下雨了,就等这雨落下了。”
天色越来越黑,终于,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了下来。
“好戏开始了。”柳凤喃喃。
她在衆目睽睽之下,爬上书房的屋顶。
笛子被吹响,衆人只见窗户纸上的身影起身,走至窗边,将窗户推开,往外探头观望。
可似乎什麽也没发现,正要关窗时,一颗小石子避开薛誉的视线,被丢进了书房。
薛誉忽然应声倒下。
外头的衆人以为薛誉出什麽事了,正想跳窗进去,柳凤从屋顶爬下,“别别别,演的。”
她顺着外墙从窗户爬进了书房,换了双干净的鞋履,那颗小石子也被她捡起藏在身上。
确认薛誉已经昏迷後,柳凤从怀里掏出丝线,勾在窗户的铁栓子上,又重新往屋顶爬。
丝线随着柳凤越爬越高,渐渐被拉紧,在木头窗棱上不断摩擦割出一道口子。
当柳凤在屋顶上站定後,她朝下看去,确认窗户已经关紧,便抽出一把匕首,将丝线割断。
丝线从窗户的缝隙被抽出,衆人只听“哐当”一声,铁栓子落入锁扣,窗户被锁上。
衆人倒吸一口气,就连魏天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柳凤笑着从屋顶上爬下来,解释道:“方才那一声笛声,代替了琴鸟的叫声。那晚,魏知县听到琴鸟模仿的孩童哭叫,便打开窗户想看个究竟。可惜,什麽也没看到,凶手便是趁这个时机,将含有迷药的烟雾丢进书房。魏知县因此吸入迷药昏倒在地,而凶手爬进书房用丝线勾住窗户栓子,制造了密室。”
魏天点点头,可还是有疑惑,“我昏迷时并无血脚印,其他人身边却有,那血脚印又是如何做到的?”
“简单。”
柳凤走进屋,看见正要坐起身的薛誉,踢了踢他的脚,“别慌起来,再死一回。”
她从怀里拿出一双准备好的新鞋子,将吸饱鸡血的木块粘在鞋底。
顺着薛誉,柳凤走了一个圈。
一个个鲜红的印记在柳凤下脚又擡起时形成,闭环後,她将鞋子脱下拿在手中,又坦然地走出书房。
“你们看,血脚印便是这麽来的。”
“至于刘振和米先理是如何死的。我猜测,凶手应当是用了什麽手段,哄骗刘振吃下虫毒的。而米先理,当他听到琴鸟的声音後,开窗将头伸出窗子,被凶手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套住了脖子。我想,米先理房间的屋顶上,应当有更明显的脚印和麻绳在瓦片上摩擦的痕迹。”
魏天马上吩咐,“派人去刘振和米先理府上去查验!”
他转头看向柳凤,“最後一个问题,你昨夜看到的孩童影子和脚印,又是如何办到的。还有皮影人没有用到,我猜,是它吧?”
柳凤点点头,“不错。既然魏知县已经猜到了,我便不再演示。凶手便是将沾染了雨水的木块挂在皮影人脚下,营造出有孩童从我屋前跑过的假象。”
“最後一个问题,这个脚印的主人是谁?”
“我和您书房屋顶上的脚印通过测量,其主人的身形与林翔差不多。”
魏天大手一挥,“走,去念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