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愿意去尝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越来越亮,眼见着山上马上就会有进山的农户经过。
薛誉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看!”
柳凤凑过去,瞪大了双眼。
没错,李冉右侧颅骨拼接後,有一处很明显的外伤。
看创口的形状及凹陷程度,像是钝器击打造成的。
柳凤和薛誉异口同声:“这才是致命伤!”
所以,李冉并非意外死亡,而是有人用钝器击打其右侧颅骨致其死亡。
为了掩盖伤口,凶手将伤口碾碎,让仵作在李冉身上找不出其他伤口,僞造成意外死亡。
“可凶手会是谁呢?”薛誉冷静下来,喃喃道。
柳凤摇摇头,暂时也没有头绪,“总之,先报官吧。如此确凿的证据,我就不信孔县尉不会重查此案。”
“可我们擅自开棺验尸一事……”
柳凤朝薛誉眨了眨眼,“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
二人下山回到家,洗漱了一番,换下夜行的黑衣,又双双出现在县衙中。
孔县尉看到他二人,不甚烦躁,“你们又来作甚?小小仵作和书吏,还想翻了天?李冉的案子无需再查!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且慢!孔县尉可信鬼神?”
孔瑞祥冷笑一声,“无稽之谈。”
“哦?草民斗胆给县尉算上一卦。稍後,县尉怕是会有血光之灾。”
“放肆!”孔县尉气得一拍桌子,可片刻後,他便龇牙咧嘴起来。
手掌摊开一看,手心一道血痕。
孔县尉脸色一变,有些不可思议地朝柳凤看去。
柳凤摇摇头,叹了口气,“孔县尉可能还要受些皮肉之苦啊!”
说罢,奔忙过来给孔瑞祥处理伤口的小吏,将桌上茶盏碰翻,滚烫的茶水洒在孔瑞祥的腿上,他大叫一声站起,五官狰狞。
“你到底是何人?”孔瑞祥惨白着脸问道。
“一介草民罢了,只是略通些鬼神之道。能看到人的过去和未来,能与死者对话,能下通阎罗殿。昨夜李娘子给我托梦,说自己并非死于意外,而是有人加害!致命的伤口便在右侧颅骨处!”
孔县尉还是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是真是假,孔县尉一查便知。若草民有半分虚言,孔县尉再将我押入大牢不迟。”
“好!但事出突然,明日,明日我便安排开棺验尸!刘明,去告诉周铭清,此事由不得他同不同意,本官自行做主了。”
柳凤忙拉住刘明,“刘哥别急。”
她笑着看向孔县尉,“李冉死时周铭清和杜凯都在场,我认为他俩的嫌疑最大,重新开棺一事最好还是先不要告诉周铭清。”
孔瑞祥沉思片刻,“你说的也有理,那便等本官的通知吧!”
薛誉和柳凤回家静候佳音,薛誉感到很不可思议,他问道:“你是如何知晓孔县尉会有血光之灾和皮肉之苦的?”
难不成这柳凤真的通些鬼神之道?
柳凤大笑着摆摆手,“我猜的。”
“孔瑞祥方才坐的那把椅子,扶手处有一颗翘起的钉子,我激怒了他,他必然拍掌呵斥,便有可能伤到自己。而桌上那盏茶,我注意到有个小吏将滚烫的水倒进茶盏中。当时孔瑞祥受了伤,衆人手忙脚乱,一不留神,便会撞翻茶碗,泼他一身热水。”
“我只不过是观察得细致了些,再做合理推断罢了。”
他们一路边说边走,正巧路过了吉祥医馆。
医馆的大门还是紧闭着。
“听说季娘子还没有找到。”
柳凤叹了口气,“璞县不太平啊……希望季娘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