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冰块?还是牛奶?”Helena下意识地打开了冰箱询问景晨的意见。
对于咖啡,景晨并没有太多明显的偏好。她想了想,回道:“加冰吧。脱脂牛奶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你的身材已经很好了,少量脂肪并不会影响什麽的。”Helena端着杯子,递给了景晨,根本不用打量她,就知道衣衫之下的她有多麽性感和动人,“要是你不是景家人,或许去做模特也能做的很好。”
景晨闻言,失笑。她摇摇头,说道:“我的身材比例不是很好,也不是很能拼搏的类型,模特就算了吧。”现今国际舞台上,能够为人熟知的模特们,哪个不是天赋好又努力的,她还是没必要和人抢这个饭碗。
“你不是能拼搏的类型?”Helena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一样,眼中带着讶异。
景晨眯了眯眼睛,淡笑着感慨:“看来,Helena对我存在错误认知哦。”
“你已经是我知道的家世背景好的人之中,最努力的人了。”努力还聪明,怪不得只有她才能在如今纷纷扰扰的混乱之中,始终盘踞首位。
“那你呢?难道你认为自己不够努力吗?”景晨学着Helena的样子,也靠在了她的对侧门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询问她。
这谈话就好似不算多麽熟悉的人,在喝咖啡时候的闲聊一样。可Helena知道,景晨不是一个会无的放矢的人。
Helena笑了起来,她的笑意浮于表面,说:“我不算努力。你该知道的,我连学位都没有拿到。”
“那不是你不感兴趣吗。”景晨转过头,望着远处的中央公园,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麽。
站在她的身边,Helena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了平平无奇的景色。
两个人站在阳台,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风在二人中间穿梭,偶尔还将Helena散落的发丝吹到景晨的肩头。
“我身边有很多不能出国的人,她们不曾来过这里,我想我多看一些,到时候讲给她们,或许也算是了了她们的心愿。”忽地,景晨开口。
想到景晨之前的职业,Helena心中明了,她稳妥地选择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我爸爸临终的心愿是希望我拿到博士学位,进入维氏,帮卫霆鸿守住家産。”
可是,当他真正去世後,她就选择了退学,退出维氏公司,甚至脱离了卫家。
都是亡人的心愿,但她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要是他知道,你说,午夜梦回他会不会来打我?”Helena问道。
景晨倒是不知道Helena和她父亲的关系那样恶化,她想了想,意识到不对,皱眉问道:“他打你?”
尘封已久的记忆因为景晨的问题变得清晰,Helena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17岁那年,我没有听话,申请了A国的学校,他跑来了B国。”
“虽然有些疼,但,不算亏。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而且,让姨母注意到了我的处境。”
现在三十多岁的Helena在笑着,可十七岁时的Helena,会不会难过呢?景晨想着,她也问了出来。
“没有什麽难过的。提出去塔桥上小学丶初中的人就是我,那个家,不是我的家。”Helena的回答十分迅速,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不待景晨反应,Helena的微微眯了眼睛,敏锐地,景晨从她的眼眸中察觉到了一丝怒火。她贴近景晨几步,看着景晨的眼睛,淡淡地说着:“景晨,不要露出怜悯的神情来。我不是言情小说里能被拯救的女主角,我不需要任何人拯救我,同样,我也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我的过往算不得孤苦,若有人能有我的背景,那是她们三生之幸。”
虽然她爸爸不是什麽好人,母亲也早早离世。但她到底是港城卫家和R国Oeris家族沟通的桥梁,所以她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怜。相反,若不是有着这样的过往,也不会造就如今的她。
Helena,始终都是那个高傲的长公主,无人能够可怜她。
景晨知道这点,她点头,想了想,神情带着些许的委屈,道:“可怜的人是我才对吧,因为是女孩子,自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扔到下水井,要不是采琴哭嚎的声音大,引来了小姑姑的注意。可能早在三十几年前,我们就已经变成了下水道里老鼠的口粮了。”
“采琴?”
“哦,景昙的小名。她不喜欢我们这麽叫她。”景晨耸肩,无所谓地戳破妹妹的精致人生。
Helena一愣。
“家里人都是这样叫她的,提前告诉你也没有什麽的,她不会打我的。”景晨笑嘻嘻。
看着这样的景晨,Helena叹息,心道:要不你还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吧,不要笑得这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