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ena心领神会,她也不和景安还有司马商绕弯子,一边扯开景晨的领口,让她稍稍舒服些,一边朗声道:“大姑姑要不要看看我手中的人质。”
景安在景家的存在感并不强,一直以来Helena都忽略掉了这个人的存在。要不是庄亦清的行为过于明显,怕是Helena都很难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这家人当真是有病,小姑姑和亲妈一样护着,大姑姑却想要置于死地。
听到Helena这麽说,景安面色一变,似乎不敢相信。然而,根本容不得她不信,下一秒,库房门被强力地打开,而卫瑾韵的手上正是面色惨白的庄亦清。
昏暗而带着霉味的库房内,景晨瘫软在地,Helena坐在她的身侧,而在二楼是她的妈妈和司马商。
庄亦清满目震惊,清楚这意味着什麽後,眼中含泪,她擡眸看向妈妈,语气夹杂着祈求和不解:“妈,为什麽?”
她的声音透过空档的库房,回荡在所有人的耳中。
对啊,为什麽?为什麽景安要这样做。
听到唯一的女儿这样的质问,景安的神色复杂。她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庄亦清,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亲生女儿一样。
“打。”Helena不带有半分温度的声音落下,景安都不在乎这个女儿,她这个受害者的妻子,当然也不需要留下任何情面。
卫瑾韵和庄亦清有些私人矛盾,在得到姐姐的吩咐後,她毫不犹豫,一巴掌就甩在了庄亦清的脸上。
庄亦清吃痛,跌坐在地上,满目震惊。
这样的行为没有引来景安的反应,卫瑾韵冲着外面勾了勾手,霎时间进来五六个成年的男性,他们将庄亦清围在中间,毫不客气地踢打着对方。
景安对庄亦清的确不算多麽的热络,甚至还不如卫嘉优对待景晨姐妹,可那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狠狠地看向无动于衷的景晨。要知道,过往她就是割破了手指都要和景晨耍赖好几天的。可现在,景晨在面对自己妻子殴打她时,竟然没有反应。
景安的眼神交织着怨恨与爱怜,她一会看看虚弱在地的景晨一会看看哀嚎的庄亦清,多年来在这种两端情绪内挣扎的面容,在瞬间变得憔悴起来。
“住手!”她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不甘,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攥紧又松开,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景晨,那是你的妹妹!”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景晨,眼眶微微泛红,“她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你就放任Helena这样对她?”
Helena只觉得可笑,她不耐烦地撇了下嘴,擡眸看去,回道:“那景晨还是你侄女呢,感情牌不好用的。”
对自己要求不高,对景晨倒是始终要站在制高点,怎麽什麽好事都让你给占了呢?
话是如此说,但Helena终究是放过了庄亦清,她挥手,让卫瑾韵将“晕过去”的庄亦清带了出去。
见到她们到底是没有那麽狠心,景安惨然一笑,“你想知道为什麽?我告诉你就是。”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上的神情痛苦而扭曲。
“我恨你!”景安突然从楼上冲了下来,她动作之快,让Helena都没有反应过来,要不是景晨始终保持着警惕,拽了她一把,怕是Helena已经被情绪失控的景安给推倒在地了。
发低烧的景晨脑子隐隐作痛,药物作用让她并不能站稳,但她仍是努力地看着景安,不解:“我做错了什麽?”
景安的眼神闪烁不定,她看着景晨,像是在做最後的挣扎。良久,她缓缓後退一步,声音低沉:“你做错了什麽,你什麽都没做错,可你的存在就是错!要不是你,小旻怎麽会死!要没有你,我的妹妹怎麽会死!都是你的错,景晨,你的存在就是错,你明不明白?”
景晨不明白。
Helena也不明白。
“小姑姑的死是司羽叛变导致的,和我有什麽关系?”景晨不喜欢遮遮掩掩的太平,她要知道真相。
“司羽……”景安神色怔怔,似是在回忆这个人是谁一样,“司羽已经死了,她死在了你的手里。”
眼看对方好像情绪崩溃,思绪也不正常,Helena抓着景晨的胳膊,让她躲在自己的背後。景晨略有挣扎,最终在Helena强势的力道面前妥协。
“可没有你,她就不会去作战部队!她本来可以安稳的在军区做文职的,都是你的存在。因为你,她才想要去作战部队,她要为你博个前程。都是你的错,景晨,都是你的错。”
景安说话颠三倒四,却仍是透露出了过往。
小姑姑是因为她才去的作战部队?
不,不是,不会。
景晨摇摇头,她不相信。小姑姑一直都是很有自己主见的人,诚然自己对她很重要,可小姑姑绝对不会是会放弃自己的理想,只为其他人的类型。
她伟大,但不盲目。
这边景晨在思考如何反驳陷入疯魔的景安,而她身前的Helena则是简单粗暴很多,她凝眉,大声道:“你是不是有病啊?”